當野人看著用尖銳的石頭,憑著她那點弱的力氣一點點地磨斷了藤枝,他眉頭緊皺,好像在思考,可能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想過這樣也能弄斷如此柔韌的藤枝。

喬寶兒趁著晚上不趕路,折騰了大半夜,終於,她用撿來的幾塊斷木當作夾板,藤枝當作纏紗布,將自己受傷的左腳緊緊地捆綁固定,這樣至少她明走路不會這麼痛。

野人對她所做的一切都很疑惑和吃驚。

這座島的夜晚,夜露凝重,喬寶兒身上的衣服被露珠沾半濕,晝夜溫差很大,她下半夜被冷醒了。

喬寶兒趴在平坦的岩石上睡覺,她冷得哆嗦,身上的衣服濕涼濕涼地,很不舒服。

累極了,待她慢慢睜開眼,望著蒼茫黝黑的空,依舊是滿的繁星,還沒亮呢。她現在就是活得命賤,苟活,能多睡一秒算一秒,下一秒都不知道會不會掛掉。

原本不管這麼多繼續睡,但她一扭頭,就發現原來那個野人坐在火堆裏不時往火堆添加柴枝,他整夜都沒有闔眼,而且他那惡狠狠的目光竟然一直瞪著自己看。

與這野人四目相對,喬寶兒心下一驚,頓時睡意全無。

雖然這個野人一直都有給她吃的,但喬寶不能忘記,他很危險,她見過他跟其它野人搏鬥,粗暴凶殘,野人隨便能要了她的命。

喬寶兒不想死,她不甘心,雖然不知道未來在哪裏,但是如果,如果能熬到君之牧到來,或許自己就能離開這座島。

這是她現在最大的信條。

喬寶兒縮坐著胡思亂想,而火堆那頭的野人望向她更多的是打量和思考。

太陽出來了之後,他們又開始趕路了。

經曆了昨連日來的步行,喬寶兒今比較有經驗了,她將昨晚野人給她的肉塊吃剩下一大半藏了起來,還有她采摘的多肉葉子,她左腿骨折處也綁好了樹枝固定。

今走了一段路,喬寶兒覺得沒有昨那麼難熬。

而且她發現,雖然野人牽著麻繩走,但他不太理會後麵的動物們中途啃草,吃喝拉撒,排大便之類,如果麻繩拉不動了,動物在吃草不敢走,野人也會停下來喝一口水,或者望望四周的環境。

因此喬寶兒也膽大了,她瞧見路經之地有果子,又是那種色的番茄,她偏離了隊伍方向,直接過去摘,盡可能快地采摘更多,生怕前頭的野人發怒。

野人感覺手上麻繩緊繃,很不滿地扭頭,看見喬寶兒拽著麻繩另一端往另一個方向湊,他覺得這個又又瘦的不知什麼動物很麻煩,不過,他也願意停在原地等她采摘。

喬寶兒這欺善怕惡的人心態作祟,見野人真的不會發怒,沿途摘摘撿撿,她拾了好多東西,包括一根足夠結實的拐杖,必要時也可以當武器。

她一個人拿不動這麼多東西,居然還將她的個人物資很無恥地綁在黃牛背上。

喬寶兒雙手無負重,落得輕鬆,黃牛甩了一個牛尾巴,喬寶兒喂它一把鮮嫩的草,當做賄賂了。

野人不時扭頭看她,很奇怪她這麼多動作,對她虐待黃牛當勞力並沒有想法,隻要看她腰間的麻繩沒有解掉沒有逃跑,野人也不管她,任由她折騰。

其實喬寶兒很想坐在大麋鹿背上,她甚至思考著定時給麋鹿喂食它喜歡的那種多肉葉子,或者它很樂意當她的坐騎。

這一切隻是喬寶兒的幻想,這頭公麋鹿很高,她並沒有騎麋鹿的經驗,而且她左腿骨折,萬一摔下來,真是提早去見上帝了。

後來的幾行程裏,喬寶兒咬緊牙關,靠自己雙腿前行,跟唐僧當年取西經一樣經曆了無數磨練。

終於在第五,喬寶兒他們沿著一條河流一直下行。

喬寶兒很興奮這裏有水源,因為這座島的生活物質實在太過匱乏,現在隻要能喝上一口水,她都感到非常激動,感謝老。

就在她考慮著用什麼方式可以裝一些水,儲存起來供以後飲用。

喬寶兒順頭河流下沿望去,除了水流聲,她似乎聽到了一些吵鬧的聲音,像曾經那些熱鬧的街市,人聲沸騰,隱隱的傳來。

他們繼續前行,越是往河下流走去,那喧鬧的聲音越發靠近。

喬寶兒睜大眼睛,驚歎,終於到達了‘集市’。

眼前,許多的野人在這裏擺攤賣貨,他們吆喝叫喊著,售賣各種各樣的動物,皮毛,木製品,最前頭那攤生意最好的在賣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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