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燙手山芋啊,後又落到蘇卿這裏。吹著山風,冷靜地了,自己這十八年來,除了對母仇的痛恨,對鍾鍾的感激,還剩下麼緒?
是民間小玩兒時的那一點點雀躍,是發現人間仍有時對朋友的友善,還是靜望風景時的孤獨蕭瑟?
仿佛都有,但又都不重要。在心裏,把其他所有都看得淺了。
因為會無心傷害,會辜負好。
看見柳淚後,猛然驚醒自己錯了。
錯在以男身示人,卻沒有從一開始就與柳持限。錯在本就不在乎是否會誤會,淺待了柳的緒。
若是把柳當朋友,又怎能一開始就容誤會?
“唉……”長長歎出一口氣,蘇卿抓過許逸塵的手掌,固執倔地把儲物袋塞了去。頗有不容返還的執拗。
“蘇師弟,你這是幹麼?”這儲物袋還在燙著許逸塵的手。
“拿著吧,心拿著。”蘇卿的語氣是灑脫,就像雲在中飄,自然無牽掛,“儲物袋有麼錯呢?你要它,就心去用。欠柳的是我,我會去跟說楚。”
“唉,唉,好吧。”許逸塵也這山芋也推不出去,推來搡去,像是在糟踐柳的一片心,“我著就我著吧,但蘇師弟你要早點去說楚。你倆的關僵著一天,我就得拿著它多難堪一天。這儲物袋好沒錯,我也不敢去用了。”
“不敢用麼?”
天飄來大師兄調侃的問話,蘇卿和許逸塵抬頭,便見到了大師兄的爽朗的笑容。
“咦?你們的新朋友呢,不是說有個新朋友要介紹給我麼?”大師兄看看蘇卿,又望望他帶著飛的大胖。
大胖身旁頎立著尹劍,一看就是重傷剛愈,氣還沒有恢複多少。
“有事走了。”蘇卿說著,作揖對尹劍行禮。
這樣的同門禮數不分尊卑,尹劍也同樣禮,眼中是一片澄澈。
“尹師兄是專來答謝你的,他對我們講了你是如何從惡獸口中將他救下。”大師兄對蘇卿說道。
蘇卿一笑:“師兄們嚴重了,救出尹師兄的是後山的老祖宗,我也是運氣好,僥幸殺了惡獸。”
“不在煉丹窟外說那麼多了,我們去逸塵師弟那喝酒。”大師兄日心好,還對蘇卿介紹道:“尹師兄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可不要因為怕了就不敢去了啊!”
他這樣一激將,眾人哪有說不去的。
許逸塵和蘇卿正為柳的事尷尬,借著喝酒,就都掩飾了過去。
他們一同飛走,四點青芒漸漸離開萬鼎峰。其中一點青芒上,大胖的身影格外顯眼。
對麵峰上,王巴誕悄然踏出半個身軀,將剛發生的事全部看進眼裏,存入心底。
他招手,劉殷勤走近。
“柳的樣貌,比之前好看了許多啊……”
劉舔舔唇,嘿嘿道:“是啊,早道當初剛上山時就對好一些,說不定看上的就不是蘇卿,是我啦!”。
“如也不晚呀,你以蘇卿的義約出來不就行了。”王巴誕彈了一粒迷魂丹給劉,狀似無道,“……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