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就死了!”唐十七弱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納蘭子期,鼻子哼哼著沒敢多。
那一,他離死亡,可就差那麼一點點。
要不是他出身唐門,隨身帶著救命大補的藥,可能真沒命撐到別人來救他。
不過來,這機院甄選,真是後怕——
後來聽走出荒山的人,那些陷阱,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那荒山裏麵不止有蛇蠍毒蟲,更有由曆年機院頭名暗諜組成的隊,對這些門生進行伏擊考驗。
最重要的是,不止有蛇蠍,聽還有猛獸。
“此次通過複選的隊列,人數不止三十人。聽是宣王恩赦,增加了名額。我雖然重傷,但也算是活著回來的。而且你也在列!恩公,你傷在了哪裏?你脖子上的紅痕是怎麼回事?”唐十七滿眼擔憂地看著花婠,今日再看阿婠恩公病容之下,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女子呢:“我略懂醫術,不然讓我給你瞧瞧?”
“你懂醫術?所以,你入選了!剛剛你,我受了重傷?”花婠低下頭臉頰發燙,她覺得自己身子軟得有些站不住了。
那幾個日夜,花婠在那個男人無盡的給予掠奪之中幾經沉淪。她甚至不知道他最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山洞裏回到軍帳中的。
“聽你誤入猛獸山洞,差點落入虎口,十分凶險。”唐十七聲地描述著他聽來的話,話尾不免豔羨:“竟然能被涼王救下?你可真是有福氣……”
唐十七後半句話,花婠好像沒聽到。
此時的花婠疲憊中,一派無語:“她在山洞落入虎口?”
山洞中,她的的確確是以身飼虎,被奪舍的神誌全無。
“那涼王殿下獵回兩隻野兔,一隻馴鹿……”唐十七話語間,皆是崇拜:“我唐十七活這麼大,還沒見過比涼王更像王者的人呢。”
“喔!”花婠根本沒精力聽唐十七絮絮叨叨的話,此時隻是木木地敷衍著應付了一句。
“阿婠,不……恩公。你不知道,他當時帶著麵具,騎著寶馬金麟,逆風而來。”唐十七嘖嘖嘖地讚歎:“那場麵,真是渾然成,王者氣度。你你,真是命好。竟然剛好被上山打獵的涼王殿下遇見救下了你。”
“你,是上山打獵的涼王救我回來的?”花婠一臉吃驚,她此時覺得自己不止是身子軟,現在心也虛了——
難道,山洞中的男人是涼王?
可這個念頭剛剛燃起,花婠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
她與涼王,隻是在前一世她臨死前,有過一麵之緣。
怎麼想,他也不會是那個自稱念了她十四年的人!
如果山洞裏那個男人,不是涼王。
花婠更覺得尷尬至極,她不敢想象。如果涼王隻是單純地救了她。那她在山洞之中,被人吃幹抹淨的畫麵,豈非讓他看了個通透?
“……是,自然是涼王救了你!他當時騎著馬,你就被他放在馬背上馱著回來的。”被花婠驚訝聲打斷的唐十七眨眨眼,他了這麼半,感情她隻聽到這一句話?
“肅靜!”高台上站著的複選考官此刻威嚴地訓斥道:“肅!靜!”
眾人:“喏!”
花婠站在隊列最末,滿腦子漿糊。
“諸位!”高台上有人開口話,
花婠收回神智,故作安分地看著高台上她那個正襟危坐的糊塗爹,心底寒意慢慢襲上心頭。
如果可以選,她真的是不想有這樣的父親。
但凡他疼愛她一分,她也用不著鋌而走險,為了逃離侯府,逃離三年後的聯姻來到賀蘭城,更不會在荒山山洞遭遇那個陌生男人。
“爾等立於此處,皆是複選重選之輩。”東海侯花文魯站在高台,一派將帥之風:“少年英才,家國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