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花婠隻覺得旋地轉,眼冒金星。
毫無征兆地,她當眾摔了個狗啃泥。
花婠有些緊張,剛剛隻顧著低頭走路,直接撞到了芒刺身上。結果,已經站好的芒刺巋然不動,她自己被反彈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芒刺歎了口氣,終究沒多什麼。
花文魯:“快起來,丟人現眼!”
“……”花婠一臉懵圈地趕緊起身,美眸低低地瞄著空蕩蕩的大帳。
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也不見擺放好的宴會吃食。哪有給她那個糊塗爹踐行的意思?!
“芒刺將軍,這是何意?”東海侯花文魯倚老賣老地負手而立,等著芒刺解釋:“這哪裏是給老夫踐行之意?”
“花大人好大的火氣!”大帳屏風後麵傳出一絲慵懶的聲線,聲音裏帶著絲絲嘲諷。
這聲音,好冷。花婠將頭伏得低鐐,心裏敲著鼓:難道,這就是涼王?
“屬下不敢!”東海侯花文魯立刻跪倒在地,告罪:“屬下隻是急著帶回這個不孝女回東海,所以心底急躁。還請殿下見諒。”
論起官階,涼王是軍功赫赫的異姓王。而他東海侯不過是一方藩鎮諸侯。兩者之間差著的可不隻是三千裏涼地封地。
想當年東海花家世襲的爵位,憑借的是百年前的從龍之功。如今幾代人過去了,家中有才華的子弟越發寥寥。到他這一代,竟然到現在都沒能生出一個男丁來。
“不孝女?”涼王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不帶情緒。
“正是!”東海侯花文魯老眼斜著身後伏地而跪的花婠,回稟道:“她忤逆父母,放火燒山,私相授受,有傷風化……”
“什麼時候,雲妃成了你的不孝女了?”屏風後麵的涼王語調寡淡,挑了一下素琴,發出文一聲脆響。瞬間打斷了東海侯後麵的話。
花文魯老眼圓瞪:“雲妃?”
雲山一直神秘莫測,這雲妃的名號,在萬民心中,那可是比大周後妃都尊貴。
一直沒有話的花婠此刻也驚掉了下巴,這雲妃是她麼?
“花大人,這是雲山的聘禮!”一旁站了許久的芒刺,叫人抬進來數十紅色沉香木的木箱。
沉香木做的聘禮箱子,雲山豪氣可見一斑。隻是花婠真的沒想過自己有一會跟雲山有什麼瓜葛。
“花大人?”芒刺提醒了下有幾分緩不過神的東海侯花文魯。
“難道,涼王之前上門提親。是替雲山做媒?”花文魯可沒忘記,涼王之前派了人去侯府提親的事,可是嚇得他三都沒敢出侯府。
原來,這涼王當時,是替雲族提親?
可雲族何等身份,上門提親……還用得著涼王出麵?
花文魯覺得自己此刻,這其中的關鍵他想不明白,莫名其妙覺著自己腦殼疼得厲害。
“我不同意!花文魯!”花婠此刻已經顧不上隱忍,涼王替雲山下聘求娶她?
“你閉嘴!”花文魯緩過神,雲山神秘莫測。連皇室之人都要忌憚幾分,何況他區區一個東海藩鎮?花文魯思量之下,心下忐忑。
幾年前,他一直有心順著皇家的意思,想將花婠嫁給宣王。眼下,花婠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可皇家未曾提及。
怕是,當年陛下的話不過是當年的而一句戲言罷了。
更何況,跟雲山比起來,他還是覺得雲山更勝一籌:“既然雲族厚愛,涼王為媒。我東海花家自然倍感榮幸。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