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殿下！”慕寒玄色的眼眸微眯，隨手拿起桌案上的竹簡，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
“喏！”芒刺覺得他家殿下的狀態有點異常：“是屬下口誤。殿下過，在大周，隻能稱您殿下。”
“知道就好！”慕寒：“去，把所有窗子都打開！”
芒刺：“……喏，喏！”
四月的西北，賀蘭城的雪還未化盡！偌大的宮殿，所有的窗子都打開，這樣真的不會覺得冷麼？
芒刺偷偷地瞄了一眼空蕩蕩的書房，並沒有發現花婠的身影。
到底發生了什麼？殿下此刻噴火似的氣壓，因何而起？
如今這情勢，芒刺總感覺，有些不對啊。
難道是因為花婠那女人？隻是，殿下見了花婠不應該很愉悅麼？
“你是聾了麼？”慕寒不滿地甩出一記掌風，瞬間將芒刺掀翻。
“屬下，這就去！”芒刺看著自己殿下火力四射的暴虐，心裏不由得咂了咂舌。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花家那女子，受不受得住他家殿下這種頂級男饒強寵。
芒刺一溜煙地飛身而起，利用掌風打開所有窗子。
呼……夜風冷颯，破窗而來。
“還不錯！”慕寒深吸一口寒涼的冷風，片刻間靜默，此刻隻聽他：“你怎麼還敢出現在這？”
芒刺：“……”
他隨扈殿下多年。再，不是殿下你叫我出來的麼！
慕寒：“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芒逮忑：“十二年！”
慕寒：“也是時候，該出去曆練一番了！”
芒刺：“……”
“明日啟程去北疆，頂替神木的位置！”慕寒此刻認真地看著竹簡，鳳目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芒刺一眼：“不斬了蘇北煙留在北疆邊界的那頭野驢，你就別回來了。”
“斬了耶律肅諸？！”芒刺駭然，神木比他可強多了。
在殿下口中，北朔除了蘇北煙，其他人他幾乎連名字都記不住。
或者，不放在心上。
就是這個蘇北煙手下第一猛將耶律肅諸。在殿下眼中，那也隻是有個大致的別稱——
野驢。
這些年，耶律肅諸那家夥的威名可是震顫整個大周。就是神木那家夥在北疆跟耶律肅諸周旋，那也隻是勢均力擔
他芒刺要是去，還不得……讓那頭野驢給生吞活剝，當草吃嘍。
呃！芒刺蔫蔫地低著頭，他明白這是他家殿下對他的懲戒。
“殿下！”芒刺想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去？”慕寒反問道。
“芒刺不去！”芒刺幾乎帶著哭腔。
自打被殿下救回來，他就沒離開過殿下半步。
“這不是懲戒！”慕寒看著芒刺，歎了一口氣：“連城建功立業，封了威北將軍，前途光明。神木多年曆練，已有宰輔之才……，而你……”
“芒刺此生就想當個隨護！”芒刺倔強地揚著頭，就算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走。
慕寒扶額：“隨你！”
芒刺跪地不起，他就怎麼殿下把神木召了回來。敢情是想讓他跟神木互換位置？
慕寒看著竹簡的動作一成不變，心緒已經平複了下來。
“殿下？”芒刺開口。
“！”慕寒很想把今這個多話的芒刺給踹出去。
“您的竹簡，拿反了！”芒刺心裏高興，終於不用去北疆了。
“……”慕寒手上力道微微一頓，竹簡果然被他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