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神木扔掉手中的酒壺,溫潤的聲線緩緩重複了一遍:“如!履!薄!冰!”
芒刺看著神木喝水一樣的酒量,不由得再次咂舌。
“還真是沒法想象,殿下如履薄冰的樣子!”神木扔掉杯盞,拿起第九壺清酒。
心翼翼,如履薄冰?
大概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一時之間,神木也覺得:
隻要與她有關的事,殿下似乎都在極盡克製,萬般權衡。
可能殿下已經忘了:
他早已權勢滔,可笑看人世風雨。
神木蹙著劍眉,女冉底有什麼好處?
“從前,殿下對她還能做到冷眼旁觀,可自打上次殿下去過山上打獵回來。他就……,你知道,殿下在山上待了七七夜!我不可不信,什麼都沒發生……”芒刺搖了搖頭。
那日,機院複選的荒山選拔,原本打算巡營的殿下忽然想去山上打獵。
到了山下,殿下讓他等在山下。可誰想到,這一等就是七七夜!
等再見殿下的時候,他懷裏就多了那個女人。
想來,那一定是殿下擔心那個女人才上的山。
芒刺的碎碎念,並沒得到神木的任何回應。
空曠的房簷上,再次陷入靜默。
芒刺放下酒壺,用肩膀撞了撞神木。平時,神木這家夥的話就不多。
今夜,更是尤為的少。
“你你,什麼時候話能多一點呢!”芒刺挑了挑眉:“哎……神木神木!你不會真是一塊哪裏掉下的木頭吧?!”
“走了!”神木微微勾唇,飲下最後一口清酒,飛身而下——
世間滾滾紅塵,情愛無邊。這些浮華,本不該入他的眼。
“喂喂喂!”芒刺的呼喚隨風而散,神木早已沒了蹤影。
“好你個神木,幾月不見,功夫竟然又精進了!”芒刺撇嘴看著地上還未停穩的杯盞,暗自較勁。
他怎麼方方麵麵,都老是趕不上神木!難怪少主總是對神木信任有加。
……
……
花婠醒來,已是兩後。
此刻,她神思倦怠地躺在軟塌上。帶著剛剛蘇醒的蒙怔,迷糊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痛麻腫脹。
那感覺就像是,它剛剛被人霸道欺淩過一般!
怎麼會……有這樣異樣的感覺?
空蕩蕩的房間,分明隻有她一個人。
花婠伸出手,逆著光看了過去。
手指纖細凝白,紋路細膩晶瑩。雖然沒照鏡子,但是自我感覺上,她現在她的眼睛已經好多了。之前是紅腫看不清東西,現在卻覺得看得分外清晰。
花婠抬起頭,環視著看向屋子裏的擺設——
柔和的月光紗疏散開來,將原本刺眼的日光變得溫柔如水。
晶瑩的夜明珠星星點點,將整個居室映襯的猶如仙境。
粉嫩的軟榻上花香陣陣,花婠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躺在飛花爛漫的花澗之鄭
整個房間美得如夢如幻!
這待遇,是不是有點超標。
窗外,她竟然能清晰地看到西關大營演練場上石子的棱角。
她的眼力似乎比之前好太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兩前都以為自己要被辣瞎了!
“你是在看本殿下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出現在窗外的慕寒看著花婠,眼底閃過期待。
“……”花婠木在原地,咬著唇瓣,呢喃道:“美人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