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大殿內,沙漏簌簌而下。
慕寒灼灼其華的鳳目,掠過一絲詫異——
他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自然是喜歡本公子!”納蘭子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花婠美眸看過去,感覺像是很久都沒有看到納蘭子期了:“納蘭?!”
那夜流星雨後,他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難道,你想嫁給夜君陵?”納蘭子期直奔主題。
夜君陵可不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作為老皇帝精心培養的皇子,他甚至被視作是大周下一代最合適的繼承人。在那隻金鳳荒眼中,江山下遠比一個女人重要。
“……”花婠鳳目看向慕寒,又看向納蘭子期。
夜君陵?這個她最不願意提起的名字,今這是她第幾次聽到了?
先是路少卿在訓課草堂跟她提了兩三次。後來是慕寒,如今又是那納蘭子期。
她看起來,像是很關心夜君陵麼?
花婠回想起來,發現自己最近已經很少關注夜君陵與花玉柔的消息了。
她現在隻在乎自己的未來和生死。
“你難道還不知道?”納蘭子期看向慕寒。
他對花婠的患得患失,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納蘭子期!”慕寒鳳目清冷地看了過去:“他的一廂情願,不配近她分毫!”
“……”花婠微微垂眸,看著慕寒:“夜君陵的一廂情願?”
今一整,他們都在跟她提夜君陵。
難道是夜君陵有什麼事,跟她有關?
“阿婠!”納蘭子期走向花婠:“你不知道,大周老皇帝已經下了賜婚詔書,準了夜君陵求娶你!封你為宣王正妃!”
這丫頭心裏,不會真的想要嫁給夜君陵吧?
剛剛她的反問。到底是向著誰?
難道她是不忍夜君陵一廂情願,而舍得慕寒一廂情願?
“賜婚詔書?”花婠看著慕寒,又看了看納蘭子期:“宣王正妃?”
怪不得今一大早,她去訓課草堂,那些門生跪倒了一大片,喊她王妃。
當時,她以為他們喊得那個王妃,是因為慕寒,指的是:涼王妃!
如今回想起來,賜婚詔書的事情,怕是機院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蒙在鼓裏。
他們喊得那句王妃,分明就是因宣王夜君陵而起。喊得是宣王妃。
就連路少卿當時也奇奇怪怪地起了她早年傾慕夜君陵的傳聞。
隻是因為當時,她心思在慕寒身上,所以就沒注意聽。
夜君陵?花婠揉了揉眉頭。
重活一世,她這輩子不想跟兩個人扯上關係。
一個是蘇北煙,一個是夜君陵。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個人如今的做派,偏偏都跟她預期相反。
先是蘇北煙冒險潛入賀蘭城,一心想要把她擄走!
如今呢?夜君陵明明深陷奪位之爭,卻又求了賜婚詔書要迎娶她。
要知道,他求娶她,對於他的皇位之爭可是極其不利——
她們花家東海侯這個位置聽著好聽,是開國元勳,實際上無論是聲望還是實權,都是個空殼子,對於他奪得皇位可是沒有半分助力。
他要娶她?圖什麼?
花婠美眸深深地望向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