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神佛都拜過了麼?!有沒有漏掉的?”看著急出一頭汗的薑燁,花婠心情愉悅了不少。
“沒有漏掉的!連牛魔王,我都磕了三個響頭拜過了!”聽到花婠的聲音,薑燁謔地抬起頭,看著花婠滿臉炮灰,聞了聞火藥味:“我就你提著火藥做什麼!?原來去炸北朔那個蘇北煙了!他被炸死了沒有?是不是被炸成了肉沫?”
“蘇北煙?”花婠看著薑燁,平靜道:“我沒見到他!”
“……那?”薑燁目瞪口呆之後,咽了咽口水,安慰道:“無礙!你活著回來就好!”
“嗯!我們快走吧!”花婠淡淡應了一聲,蘇北煙哪是那麼容易被刺殺的?
暗夜原路返回賀蘭城軍營,花婠並沒有再次鼓動薑燁當逃兵,隱姓埋名。反倒是什麼都沒的帶著他原路折返。因為她很想看看北朔撤兵之後,賀蘭城陷陣營的形勢——
陷陣營現在活下來的人,無數次出生入死刺殺探查,幾乎都有軍功在身。
若是邊城戰事停歇,或許能歸鄉謀個好差事。
若是不能如願,再想辦法也不是不校
先領些封賞,也是好的。
兩人走得很快,在她們離開陷陣營隊的位置守了五六個時辰,卻沒有見到先前陷陣營隊一個歸來的同伴。
“他們可能回不來了!”花婠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拉著薑燁衣袖,愴然道:“按時間來算,即便刺殺任務失敗,撤退回來,他們也該到達此處了。”
薑燁悄悄垂下頭,在這陷陣營無論他們來自何處。屢經生死如同袍澤,早已磨礪出了深厚情誼。
“如果不是鄭留,也許我們可以告訴他們跟我們一起,不去送死的!”薑燁拳頭砸在砂石中,憤恨不已:“該死的蘇北煙!他的命,怎麼那麼硬!”
花婠摸了摸左臂上的箭洞,眼前倒映出蘇北煙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上一次,她可不是沒看過他——
北朔新王,是個風流無匹的王者。
她還沒忘,她將玉釵刺進他的胸口,他卻笑得邪魅生風,硬生生握住她的手,一點點抽拔出已經沒入他胸膛的箭鏃。
“聖三年!”花婠口中呢喃道:“若讓你繼續活著,三年之後你又該強大到何等可怕的地步?”
前一世,聖元年的時候,他還隻是北朔崛起的部落新貴。到聖三年年初,他就成了北朔新王。
三年時間,沒人知道,他是如何融合了北疆外族動蕩千百年的部族,最終成了他們的王。
這一世,聖元年,他就做到了。
那聖三年,他的版圖又會如何?
“走吧!”
“……嗯!”
此處名義上是大周疆域,而實際上卻是個勢力混雜的地方。
兩人一路上心翼翼,隻是剛剛出了賀蘭山山腳。就聽見賀蘭山深處,廝殺聲撼動地。
聽那廝殺聲,應該距離此處不遠。花婠本能地蟄伏臥倒,隱入荒丘:“燁城,你腿上有傷,還是留下了,躲在這等我吧!”
“你去哪裏?”薑燁剛要拽住花婠的衣角,卻手裏一滑,撲了個空:“我們馬上就要到賀蘭城了!回去我們就平安了!”
“阿婠躲得也太快了!”薑燁頹然地收起自己空空如野的手,認命地躲在遠處,掰著手指頭算滿神佛的個數:“土地公公,這次就從你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