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軍功傍身,未來的路是不是能好走一些?花婠最低呢喃了一句,盡量將自己的頭壓低。以此來躲避蘇沐時不時到處亂掃的目光。
家國下,國泰才能民安。
沒有了邊陲之爭,至少賀蘭城百姓的日子還能好過一些。
戰報上,斬殺北朔敵寇三十萬,北朔已上表和談,修兵止戰。
隻是,花婠仔細聽了一遍剛剛宣讀的敵軍將帥以上一級的斬首名錄。的確,沒有北朔新王蘇北煙的名字。
敵軍斬首名冊,向來是軍旅論功行賞的依據,基本不會有錯漏。況且,就算是有錯漏。也不可能將北朔王漏掉!
“他果然沒有死!”花婠低低嘀咕了一句。
對於蘇北煙沒有死這件事,花婠並不覺得奇怪。
他沒有死,那他和她的聯姻。她花婠,是不還是逃不過?
烈酒入喉,花婠有些不勝酒力。
一個蘇北煙,一個夜君陵,他們擋在前頭。她想要重活一個盛世繁華,她要麵對的東西還真多。
酒過三巡,宴飲過半。花婠美眸看向高台之上,慕寒已經離開多時。
其實,在花婠心裏:
有幾分希望,那人不是慕寒。
她總感覺:
慕寒有些反常。
蘇沐也被裂戰拽著離席,不知道去了哪裏。
台下的士卒除了醉臥沙場的,大多數都離開了慶功宴,各自走開。
薑燁吃飽喝足,酒醉微醺,想起他的兄長薑城心底難過。
“薑燁!我先走了!”花婠叮囑了薑燁幾句,手裏扔掉杯盞:“此處也寒風急,你趕緊回營帳吧!等明封賞下來了,我陪你一起回水城!”
薑燁此時轉頭看著花婠,心底似乎升起一絲快慰——
這裏不是還有個兄弟!
花婠得沒錯,也許他明就可以回到水城去見他阿娘了。
剛剛犒賞三軍的明文裏了:將按照軍功準許老弱病殘,家中獨子及大功勞者返鄉。
而現在看,即便自己的軍功數不上名頭。可他兄長不在了,按照男丁算來,怎麼他也算是家裏的獨子了。
家裏,他的姐姐還未出嫁。不知道,上頭會不會因大難?!
“發什麼呆?!我聽人賀蘭城互市上,不少西域物件。”花婠站起身,臨走轉頭朝著薑燁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囑咐道:“明咱們取道白家村,給阿娘買些蜜瓜,她老人家定然歡喜。”
花婠嘴角軟軟的笑意彌散開來,薑燁覺得心口莫名其妙跳得有些加速。他甚至沒有聽清楚,花婠後麵的話。
這感覺,太奇怪了。薑燁閉上眼睛,趕緊搖了搖頭——
他最近,怎麼總是對著個大男人,心跳加速?
“我走了!”花婠已經走遠,完全沒發現身後薑燁的狀態。此時,頭也不回地朝著薑燁揚了揚手。
離開後。
很快,花婠便尋了一條鮮有人來的路,攀爬而上。
賀蘭城這座後山,對於普通人而言,不易攀爬。可對於此時候的花婠而言,其實並不高。
花婠一路爬著,一路哼著曲——
大戰已經停止,好日子就要來了。
等到幫薑燁解決完水城的事,她就返回大周,去處理夜君陵手裏的那紙賜婚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