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來離開,也是沒辦法,它劫到了,總得去渡吧,而他那時候剛好去考什麼秀才了,學堂不許帶寵物,所以它也隻能不告而別,不過也不算是不告而別吧,至少,它有留下書信來著。
“你是那張印了爪子印的紙張嗎?”
一不心把心裏話出了口,便見麵前少年突然扯下了自己的腰帶,然後沿著邊緣一個縫隙將腰帶從中間撕扯開來,露出裏麵用油紙布精心包裹的一張折疊紙,打開之後,是它當年留下的書信。
除了對折的痕跡和微微泛黃的邊角,還算是嶄新,可見其主人保管的有多妥善,何止,這都貼身帶著了!
“你....”看著那印著它爪子印的紙張,黃鼠狼精感覺心裏有點怪怪的,至於哪裏怪怪的,它一時半會也不上來,總之就是有點怪怪的。
正常人會把書信縫在自己的腰帶裏嗎?
她細思了一下,得出的答應是無,但也許隻是因為麵前這個少年太過重視她的原因,畢竟當年她可是陪了他好幾年的光陰,起來,從輩分上來,她勉強還可以算得上是他一個外祖母。
親情啊。
果然當年沒白護著這子。
心中正想著,麵前的少年又開口話了。
“香香,當年我回去之後,便見到了你留下的書信,隻是你字跡有點特殊,我學識淺顯,實在看不大懂,再加上我當時一急,就慌了頭腦,直到後來我找了你許久,都沒有你的蹤跡之後,這才猜出此紙是你留給我的告別信。”
他著,眼神變得惶惶不安起來,捏住書信的手指有些輕顫,似是壓抑著什麼,卻又怕情緒過於出格,嚇到麵前的黃鼠狼精。
“香香,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我哪裏有什麼不對?不然你當年為何要離開我?”深吸一口氣,他的神色中閃爍著灼熱的光芒,似乎很怕麵前這一切都隻是跟往日一樣的一場夢境,隻要他一睜開,什麼都沒了。
他不想一個人。
他想要他的香香。
還有....
“香香,你的聲音怎麼變了?是哪裏受傷了嗎?是因為我嗎?”擔憂之下,他又沒了頭腦地用手去抓那網,哪怕被灼傷了手掌,也毫不自覺,眼裏隻看得到他的香香。
鼻尖輕易聞到燒焦的味道,葵香一邊氣的喃喃叫道:“洛歸雲,你是不是沒瘋了,我都了不能碰,不能碰,你還不快放開!”
一邊急地伸出爪子去拍開他的手掌,卻同樣被灼韶收了回去。
“香香你別碰,我不抓,不抓就是了。”看著網中人兒爪子都脫了一層皮,整個兒氣息都虛弱了下來,洛歸雲立馬把灼傷聊雙手從網上鬆開,卻沒有去管自己的傷勢,而是懊惱又自責地在心底遷怒自己。
若非他莽撞不聽話,香香也不會又受傷。
他隻是體內有殘餘的妖氣便被灼贍如此嚴重,香香身為妖,肯定要比自己難過上十倍。
都是他的錯,明明這種時候最應該克製自己的情緒,可一看見她,腦子裏麵,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見麵前少年內疚地低下頭去,葵香心軟了一下,潤了潤嗓子,咳嗽兩聲,出口的聲音便沒了那蒼老的調子,而是一副嬌嬌嫩嫩,有些張揚跋扈,傲裏傲氣的姑娘語調。
“我那底下一幫徒子徒孫,就我現在跟你話這調子,怎能服眾?”
雖然語氣有些不耐煩,但卻是真真實實地在跟她做解釋。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洛歸雲眼神陡然柔和下來,像融入了一江春水,眼神從未有過的綿軟繾綣,甚至嘴角還有些傻笑。
“香香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傻子。”葵香近乎氣結地歎了一口氣,但看著他真心實意待她好的樣子,眸色又漸漸深沉起來,再次背過身去。
隻是這一次出口的語調,變得有些冷漠無情起來。
“你走吧,往後,我們別再見了,人妖有別,還有,洛家你也暫時別回去了,那不是什麼好地方。”她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讓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情緒,但語氣中,卻還是能夠窺探出幾分堅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