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他自問自答般,嗤笑一聲,用近乎尖銳的嗓音衝著黎姝喊道:“對,我就是瘋了,我們一起死掉好不好?我不要做皇帝了,也不要那萬人之上的權利了,我隻要你,阿黎,從始至終,我想要的都隻是你而已,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受不住的,真的受不住的。”
黎姝眸光複雜地看著他,但她語氣還是那麼堅定。
“我給過的機會從來不會再給第二次,哭包...不對...軒蒼遠,你現在的喜歡,我無法接受,也請你不要勉強。”
她轉身,看著那長身玉立正在等候她的人,麻溜地過去,不等他話,自覺地變回貓跳回他的懷中,並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一派乖順可愛的模樣。
蘇言止原本有些堵塞的情緒莫名順暢,唇角微揚,撫著懷中貓兒油亮光澤的毛發,正想些什麼,便感受到一道烈火般灼燒的視線怨毒地盯著自己。
斜眼看去,正瞧見那皇帝充滿戾氣的視線。
“她不願隨你走,你便不可勉強於她。”輕揚如沙的口吻,淡淡的,卻不容覷。
軒蒼遠自知自己不過一介凡人,便將視線投向了身後的國師。
國師無奈地向前兩步,繼續勸道:“師侄,你是修道之人,何必...”
“師叔,你現在想要的話,不知兩百年前的你聽了作何感想?”
國師被打斷了話語,眼神突然冷犀起來,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而窩在蘇言止懷中一直偷偷瞧著軒蒼遠,然後被一隻大手壓了腦袋的黎姝,甕聲甕氣地驚詫道:“哇哦,原來那老頭子活了兩百多年了,還真是個老不死的。”
“不許罵人。”腦袋瓜子被敲了一下,黎姝哎呦一聲,幽怨地嚶嚶兩句,不敢再吱聲。
臭道士管的真多,要不是她現在身陷囹圄,莫得辦法,早溜的沒影了,誰愛搭理他誰搭理去,反正她是熬過了,等此間事了,她定要再偷偷跑走,才不待在這老古板的身邊受折磨呢。
“師侄,今日這鯉魚精,你帶不走。”國師不知為何,沒了先前勸的心思,便要開始動手。
劍跋扈張間,黎姝憤憤然一句,“憑什麼!”便叫囂出了口。
她又不是物件,憑什麼他想要就要,想不要的時候就一點也不管她的心情?
想當初她也是好好玩了養成,是真心實意要把他留在身邊的,可是他自己不要的,現在卻在這裏讓她跟他一起死,是個正常妖都不會腦殘到去點頭答應的吧!
“阿黎,我愛你啊。”軒蒼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與打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頹然,但那雙含著水霧的眼睛,卻依舊那麼深情執念。
黎姝煩躁地衝他吼了出去。
“你愛我?你愛我就是要給我下藥,把我關在全是符咒的暗室裏麵用鏈子鎖起來?你愛我就是要不給我解釋,就隨隨便便自以為是地娶另一個女子?你愛我,你愛我還總是掐我脖子,利用我喜歡你的容貌,總是用眼淚來博取我對你的於心不忍?軒蒼遠,你這是逼迫,是自私,是利己,你想鎖住我在你身邊,何曾問過我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