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莊是一處隱居避世的小村落,也可以稱作部落種族,裏麵的人世代生活在萬丈高崖下的山穀之中,穀內鳥語花香,良田美池,風景宜人,村民們都住著用茅草蓋成的屋舍,通往穀外的通道隻有一狹隘的洞口,連接山壁,有壯漢把守。
但也不算完全避世,比如說客棧中的書生,便是這穀中之人,往日裏村民們有什麼需要外出采買的,便會交待給他去置辦,別看他瘦瘦弱弱一拳就能撂倒的樣子,卻是村中少有會武的男人。
黎姝原本跟著蘇言止去尋那陳家村,但這村落連萬語鏡都不知道在哪,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瘦書生給逮了。
丫的還想反抗,被她一豬蹄敲過去,乖了。
“小祖宗,這便是我們村了,你們可答應過我的,隻能帶到這裏了,不然讓村裏人發現我帶外人進村,我這小命可就沒了呀。”瘦書生拉著一張臉,跟死了老娘要哭喪似的。
黎姝擺了擺手,頗為不耐地驅趕,“走走走,羅裏吧嗦的。”
“好嘞,小人這就滾。”麻溜的跟一陣風似的,沒了影。
黎姝:“.....”敢情剛才那一步三喘氣,不用腳踹便不挪步的樣子都是裝的?
不過想想也是,要她也不樂意。
但生命誠可貴,該慫還是得慫。
是個聰明人。
想著,目光瞅啊瞅,撥開麵前的花叢,一不小心被裏麵的暗藏的倒刺割到了手指。
眼淚隨著哽咽聲立馬就上來了,抓著冒出血滴的小手,委屈巴巴地轉身回到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子麵前,將受傷的白嫩小手遞到他眼前,給他看。
嬌軟的嗓音告著狀,美目顧盼生輝間淚光盈盈。
“蘇言止,它刺我。”說著,另一隻手指著那始作俑花叢。
花叢:“.....”我不是我沒有,明明是你先動的手!
蘇言止皺了眉,看著眼前透著象牙白的芊芊玉手,粉嫩的指甲蓋好似枝頭上剛剛成熟的蜜桃,又嫩又細,十分好看。
隻是那一點殷紅卻破壞了手指的整體美感,讓人覺得非常,非常,非常的礙眼。
眉頭輕皺,神色間一片嚴肅,黎姝覺得有些畏懼,便想收回手,不料下一瞬,蘇言止便抓住了她那隻受傷手指的腕口,往他唇邊一抬,便低頭含住了她受傷的右手食指。
心下一驚。
惶恐不安。
雖然,她因為體質特殊的原因被許多大妖所覬覦,但麵前這個人往日裏是最最端正潔癖不過的啊,他這是幹什麼?
不嫌髒嗎?
還是她已經到了血肉都香甜誘人的地步了?
不行啊,會痛的。
“嘶~”正想著,傷口處濕潤溫熱包裹的感覺突然被吸吮了一下,像是要把她連人帶手指全部吞進去般,心跳開始變得越發急促躁動。
嚇的。
開始在腦海中呼叫萬語鏡。
[鏡啊鏡啊鏡啊,他這是幹什麼?是要吃了我嗎?怎麼辦,我打不過他啊,可不可以跟他商量商量,隻咬一口啊,我怕疼。]
萬語鏡:[別問,問就是不知道。]這傻了吧唧的模樣跟當年在裕弓國是多麼相似,他突然明白,為什麼那個皇帝會急不可耐地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