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覺得自己還是草率了。
因為要去青丘必須得過一片海域,她的靈力不足以支撐她飛過去,所以隻能乘船,然後,萬萬沒想到,她暈這東西。
問她為什麼沒問蘇言止那臭牛鼻子老道士可不可以禦劍帶她飛過去?
哼,她才不求她。
“嘔---”
又是一次虛脫的嘔吐,黎姝猶如一條擱淺的鹹魚,趴在地上怎麼也翻不了身,最後還是敲門過後擅自進來的某人將她從地上扒拉到懷裏,給她輸送了些靈力,這才好轉許多。
因為腦袋靠近他脖頸的緣故,黎姝下意識嗅了嗅,一股清雅的香味讓她腹中的難受感頓時消散不少,甚至連頭暈的感覺都少了許多。
求生的本能讓她在要被放在床上的時候,八爪魚地纏抱回了他身上,此刻,她的腦子裏除了香香,再沒有其它,更想不到這些日子努力避著他是為了什麼。
而蘇言止,則是縱容地轉了身,坐在床頭,貼心地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然後安撫地順了順她的後背。
然後,懷中的人兒一放鬆,就睡著了。
蘇言止放下手,抱著她,就這樣靜靜地冥想起來,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和諧,直到,窗外有什麼東西翻了進來。
是那條被蘇言止禦劍飛了了幾十裏地拋掉的男鮫,見黎姝在他懷中,氣的就要衝過來,然後便被浮霄劍挑回了海裏,窗戶重重地就要合上時,浮霄劍感應主人的想法,及時擋了一下。
小心地,盡量不鬧出大動靜地合上。
結果,船外響起了鮫人的歌聲。
蘇言止眸色一冷,立馬想要捂住懷中人兒的耳朵,卻還是遲了一步。
“哪裏來的歌聲?好耳熟,是鮫鮫,這歌他一直唱給我聽的。”麻溜地從蘇言止身上下來,沒有絲毫逗留,頭也不回地跑出去到船尾那去了。
浮霄劍靜靜地看著自家被丟棄的主人,坐在床邊失神將掌心握住的樣子,孤寂又可憐。
它正想要蹭過去安慰安慰,便見主人的視線突然挪過來定格在它身上。
沒有看錯的話,貌似有那麼一丟丟的殺意。
劍身輕顫地抖了下。
這麼明顯的怒意最近好像經常可以見到,還有那沒長心的小鯉魚精離開清月觀的那一日。
主人坐在她的房裏靜靜地等了一日,直到確定她真的不會回來了,這才交待了道觀中的一切事宜,提著它出來尋人。
好像自從主人恢複了幼時的記憶後,情緒的波動便比以往要大了些。
但這也是主人第一次對一個人說喜歡,還想永遠與她在一起。
連它都沒這麼殊榮。
時至今日,那句‘將就著用吧。’它到現在還記得。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好長一段時間它都非常沒有安全感,在外麵的時候生怕別的野劍勾了主人的心,把它給替換了去。
真是非常不容易的一段歲月,但說真的,它並不想記起。
正在這時,它聽到主人輕歎一聲,念了一句“罷了。”
話落,那眼中的點點殺意很快消失,隻是眸色更深沉了些,仿佛將滿天夜色又遮蓋了層黑布,越發黑暗了。
而正在船尾跟見到親人似的跟鮫人招手的黎姝,笑的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等鮫人再一次上船後,她看著他因為變回原形而什麼都沒穿的上身,熾熱的視線直盯的人家麵紅耳赤,雙手不知遮哪才好,最後背過身去,快速將衣衫穿好臉上的紅暈才下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