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什麼少喝,我就要喝,最好把這玩意喝下去了,一了百了。”說著,還捶起了肚子,眼睛裏麵滿是嫌惡。
黎姝看著她慢慢地就紅了的眼眶,知曉她心中的掙紮與委屈。
是啊,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那個人間接地滅了她全族,她又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地不管不顧,與他在一起?就連這個孩子,都是因為逼迫囚禁才產生的,若非太過頑強和一時心軟,她早就將它墮了,哪留得到現在。
“你自己想好就行。”不知道該如何寬慰,黎姝沉默半響,最終說出這一句話,卻將她手中酒壺裏的酒不著痕跡地換成了水。
因為她看見了她眼底的掙紮。
是留是去還是清醒時候再做決定的好,至少不會為之後悔。
而自那以後,葵香便在青丘住了下來,比起現在安靜的黎姝,她更像當初的小鯉魚精,哪怕肚子裏揣著個崽,依舊放肆胡鬧,一會跑去摘蓮蓬,一會去調戲哪家美男狐。
而這些,黎姝看在眼裏,倒也縱著她,至於青丘之外那些人,皆擋著不讓進來。
修仙又如何,畢竟不是真正的仙人,連禁製都破不了,更別提追妻了。
不過萬萬沒想到,葵香會幹出那種醉酒非禮了狐族三長老蒙越的事來,還是強迫的那種!
說來這狐族三長老也是一位天資非常的人物,雖說已有六千歲的年齡,但長的好啊,一身素衫往人群中隨便一站,都是萬人矚目,相貌非凡的那種,就是有點不苟言笑,嚴厲冷冽,跟當年的蘇言止有得一拚。
也正因如此,葵香在青丘住下之下,倆人是經常橫挑鼻子豎挑眼,一個特別講究,將族規看得比命還重,一個隨心所欲,放肆妄為,你不讓幹我非得幹,所以出事的時候,誰都沒有料到。
據當事人葵香的一麵之詞,當時她就是喝多了,上頭,然後不小心闖入了他的狐狸洞,擾了他修煉,蒙越那貨就對她千嘲萬諷,還說她未嫁先孕,不知檢點,這可戳到了她的痛處。
“當時我就腦子一抽,他不是愛幹淨嗎?我就得讓他變得不幹淨,弄髒他,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然後他剛好在修煉的緊要關頭,不能動,也反抗不了,我就....唉,後悔了。”
黎姝聽得一愣一愣的,腦海中隻剩下兩個字。
牛掰。
她都不敢這麼虎,真是女中豪傑,頗有坐擁三千後宮美男佳麗的資格。
就是...
“三長老已經在殿外守了三天兩夜了,你真不去解釋解釋?”
“誰敢去,他提著那麼,那麼....大的刀。”怕黎姝不信,還特意用手比劃了個長度,表情要多驚恐有多驚恐,別提多後悔了。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再也不喝了,這可咋整,明明應該是她虧了的樣子,但現在整個青丘都知道蒙越被她欺負了。
仔細想想也是,畢竟人家是第一次,雖然都那麼老了,噗....比她都大了好幾千歲。
黎姝:“.....”
“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關鍵是她死活拉著自己陪著,心累。
“那啥,總不能現在出去,他會殺了我的。”滿臉害怕的模樣。
沉吟片刻,黎姝打著商量道:“要不我去幫你問問,總得有個說法吧?”
葵香縮著腦袋想了半天,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真不是故意的,現在都悔的要死,而且,當時她都差點廢在床上了,便是如此,她肚子裏那個,還是穩穩當當,一點事都沒有。
低眸抬手摸了把肚子,葵香神色複雜起來。
到現在她也算懂了,估摸著是洛歸雲那混蛋知曉了她會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動了什麼手腳,隻是他應該不會想到吧,前腳剛逃出來,後腳她就懷著他的孩子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如此一想,那酸澀苦味的感受中又多了幾分暢快。
而此刻在門外的黎姝是無比的頭疼,那位三長老嘴是真的毒,而且死活要葵香與他當麵對質,說到最後,就連黎姝都有些不耐煩了,一句:“事已至此,你待如何?你若想殺了她,她現在懷著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