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姚不治(1 / 3)

\"卻有此事,是國子監太學院的學生杜智。\"

鄭叔文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你覺得這個叫杜智的為人如何?\"

青年雙眼一亮,語中露出難掩的讚賞之意,\"先生,那杜智真真是一位少年英傑,不說他在學院中文采之名就頗盛,那日宴上的十句諫言,那般膽魄和氣度,更是讓學生自歎弗如,先生可是有意見他一見?\"

\"哦?你與他相識?\"鄭叔文眼中露出一絲興趣。

\"不瞞您說,那次宴後,學生曾主動邀他一敘,我倆雖不說交好,但也是談得來的,先生若是有意見他,我可代您一引。\"

鄭叔文雙手交握,目中露出淡淡思索之意,最後還是輕輕搖頭,\"此事不急。\"

見到青年眼中露出淡淡失望之色,他又擇了旁的話題,兩人長聊了足有半個時辰,青年才告辭離去。

待他走後,鄭叔文才收起臉上的笑容,皺起眉頭,翻出桌上一本書中所夾紙張打開細細又看了一遍,起身在書房裏來回踱步,臉上使小時苦,似疑似難,最後他快步走至桌邊坐下,研磨鋪紙,提筆匆匆落字,信成之後仔細裝好,又塗了蠟崔,喚來門外的下人低聲交待了幾句,把信箋遞出。

再說昨晚闖入杜家的幾名黑衣劍客,在尋找神醫姚不治無果後,將屋內唯一清醒的秋娘帶走,因三人中毒,兩名雙臂完好的先行快馬離去,剩下一個雙臂完好的在鎮上租了輛馬車,多花了幾個錢辭去車夫,讓秋娘同那中毒的三人坐進車中,自行趕車。

等到他們離開龍泉鎮一段距離,秋娘才有慢慢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張口試了試嗓音,低聲道:

\"你們要帶我去哪?\"

若說她現下不慌亂那是不可能的,但好歹這些人隻劫了她一人去,杜氏和杜智哥倆還好好地呆在家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車上三人見她突然張口說話,驚訝之後,一人輕哼一聲答道:\"無需多問,若是你老實些,等到了地方問過話後,自然會放你回去。\"

秋娘緊吊的一顆心放下一半,雖不全信他的話,但這些人將她帶走後也都規規矩矩的,不曾動粗過,想必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現下把她帶走,大概是因為姚不治逃脫,抓了她回去向上麵的人交待。

車內沉默了一陣子,剛才答秋娘話的那個黑衣人歎了口氣,衝對麵坐著的兩人道:\"咱們兄弟的雙臂算是廢了,今後已是無用之人,等回去主子若是責怪,你們隻管推到我身上,不然怕是......\"

\"大哥!\"兩人一齊叫道,就連外麵趕車那人也低吼了聲:\"我們才不會做這等無義之事,大哥放心,主子明察秋毫,是那姚不治太過狡猾。\"

車內掛著兩盞吊燈,秋娘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悄悄掃過,看了他們鬆軟無力的雙臂,恍然間姚晃帶著三分隨意的話語湧上她腦中,猶豫了片刻,她終是閉緊了嘴巴。

馬車一路前行,坐在車裏的秋娘不知他們將帶著自己往哪去,依剛才幾人的對話,應是要帶自己去見那個主人,也不知道那人是好是惡,她在焦慮的同時,腦中飛快地想著對策。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才緩緩停下,趕車的黑衣人將車簾撥開,對著秋娘警告,\"我也不封你穴道,你老實些。\"

秋娘乖乖地點頭,跟在三名中毒的黑衣人身後下了車,環顧了大周之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竟像是在長安城裏,沒等她多想,幾人就圍著她走入一角小門中。

夜色深濃,若不是天上半隱的月亮,她連路都看不清楚,跟著幾人七拐八拐到了一處院外,一名黑衣人先行入內通告,之後才又回來帶著她和另外兩個受傷的黑衣人進入院中。

秋夜微寒,三名黑衣人躬身進了一間屋子,把她獨自一人落在院中,婆娑的樹影被淡淡的月光打落在地上,偶有一陣風吹來,害的她忍不住小聲打了個噴嚏。

沒多大會兒,那三人就退了出來,走到她跟前低語道:\"你進去吧,好生答話,方可保性命。\"

秋娘應了一聲,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一步步走近那間透著暗淡燈光,略顯陰森的屋子,深吸兩口氣後,伸手推開門扉,走進屋中。

屋子並不大,燃著兩立高腳燭台,幾層紗簾掩蓋了秋娘的視線,隻能模糊看到簾後的羅漢床上,一道斜倚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