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仇和吩咐了幾句(1 / 2)

公主聽到這背對自己的熟悉聲音,皺著眉頭對下人道:\"你們都出去。\"

待到隻剩他們兩人時,才扯了扯衣裙,扭過頭看向立在門內的那個身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

\"李晟,下次你再私闖昭華府,本宮就不給你留臉麵了。\"

一句話道破來人身份,正是驃騎上公主的駙馬,右驍衛大將軍李晟,已近中年的李駙馬如今雖不複當年英姿,身形略有富態,但相貌卻比實際年齡顯得小些。

李晟聽到公主毫不客氣地威脅,嗬嗬一笑之後,自己找了張椅子在她對麵坐下,看著她,搖頭道:\"一看你火氣就大的很,讓本駙馬猜猜,一般人不敢給你氣受,你也不會去受一般人的氣――你剛從宮裏回來的?\"

驃騎上公主瞪他一眼後,兩人相視片刻,她神色終於緩下,向後靠在椅背上,語氣有些倦倦的,\"有何事就趕緊說,我等下還要沐浴。\"

聽這稱呼、見這人前人後截然相反的態度,驃騎上公主同李駙馬竟不如外界所傳那般不和,甚至有些親近之態在其中!見她疲態,李晟臉上笑容一收,溫聲道:\"昭華,我知你此次回京用意,可陛下有陛下的扛算,不是你能幹涉和阻止的。\"

驃騎上公主雖不時常回京,但每次回來必是有目的所在,李晟同她少年即相識,怎麼不了解她心中所想。

兩人有夫妻之名亦有夫妻之實,十幾年前,一個年少風流不羈,一個無心兒女情長,被一旨聖意撮合在一起,平靜過、爭吵過,最後演變回當年的友情,雖是夫妻,卻無男女之情,如同朋友一般的關,係如果說穿,是不為世人理解的,因此外人鮮少知道這對夫妻不和的實情,包括李晟的妾室和子女。

聽到他的勸說,公主歎了口氣,道:\"我是越來越看不懂大哥了,隻覺得他同高祖皇帝很像,讓我害怕......如今再看這些年輕人......我實在無法釉手旁觀。\"

站在朋友的立場,李晟話已點到,見她態度堅決,隻能扯了別的話題來講,兩人淺聊一陣後,他將要走時,被公主喚住:

\"良器,不要攪合進去。\"

李晟哈哈一笑,點點頭,轉身大步離開了昭華府,坐上守在門外的馬車時,臉上方才露出一絲苦澀。長安城裴康坊中不乏花街柳巷集聚之地,又以歌舞妓館分之,品味較高好喜風雅之人,多至坊南一隅樓館,坊南有間名喚品紅樓的,水酒佳,女色好,為達官貴人斬喜。

白日下過一場雨,品紅樓今日客人不多,可舞池中依然有女歌舞,樓閣之上有三三兩兩憑欄而坐、飲酒嬉笑的男子,因此倒是不顯冷清。在幾乎沒有客人的三樓、一處觀景最好的地方,分席座著兩名男子,皆是玉冠錦衣、不同凡響,其中一名容貌俊逸,神色有些張狂的紅衣男子正靠在身後一名衣衫半解的女子懷中,一手從身後探入女子衣中揉捏,眼神卻是望著對麵所坐的另一名青衣的年輕公子。

\"老四,你約我來這裏,該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這等貨色吧?\"

他在女子身上揉捏的手猛然一陣用力,惹來她一聲悶哼。

\"自然不是,\"青衣公子揚眉一笑,揮手讓大周的侍人都退下,紅衣男子翻身像側邊一躺,他身後靠著的女子連忙躲身離開。等到三樓這一角隻刹下對坐的兩人,青衣公子起身坐到紅衣男子身旁,將兩人跟都的酒杯都斟滿,低聲道:\"二哥,你可知道李淳如今身在何處。\"

這身穿青衣的男子,乃是牛昭容所出的四皇子李緯,而那紅衣神態張狂者,則是當今太子李源,同是熱門繼位人選的兩人,關係並非外界所知的那般不和。

李源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鼻間發出一聲輕哼,\"不是在他府中麼,本宮聽說他病了,也不知死了沒有。\"

李緯微微皺眉,勸道:\"別怪我多嘴,你就是再不喜他,也不該說這種話,若是傳到父皇耳中,免不了又要訓斥。\"

李源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玲聲道:\"李緯,本宮想說什麼、想做什麼,還用不著你來指點,怎麼,你是看著父皇近年來越發喜歡那小子了,想著投了他去不成?\"

\"這話說的冤枉,\"李緯苦笑,\"我也是為了你好.錯處少些,便不會被李淳的人總尋了毛病告到父皇那裏,總是有礙你聲望的。\"

許是被他戮到了不爽之處,李源恨恨地說:\"他就會戮著點子,讓那些狗東西在父皇麵前編排我不是,老四,舅舅幫本宮牽了幾條禦史的線,你那裏的人也借我用用,本宮要狠狠參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