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不要了?\"白嫻問。
\"也不是不要......\"白丹婷的小臉不知為何有些泛紅,她極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說什麼?\"白嫻沒有聽清楚。
\"我說咱們別買了,畢竟是大哥訂下的。\"白丹婷笑著伸手摸了摸指頭上的鹿皮指套後,一根根取本來,規整地放進盒子裏,遞給掌拒的。
\"大姐,咱們走吧。\"
\"東西還沒買,你不要那個,就挑別的好了。\"
\"不用,家裏那套鹿皮的,我用著就很好,想想還是不換了,咱們走吧。\"
白丹婷笑著挽了白嫻的胳膊,同杜智和秋娘道別後,一齊朝立著兩名丫鬟的門外走去。
秋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丹婷的背影,還有捧在掌拒手上的那隻盒子:五院藝比將近,白丹婷早就被肯定能入選,廣陵王府訂下了指套,和白丹婷的手指很是貼合......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彎了彎,將這些信息連在一起,很容易便得出一個結論來:廣陵王殿下特意讓人製了射箭用的指套,贈給白丹婷。
沒想到那麼沉默的一個人,也會做這等體貼和討女孩子歡心的事情。
秋娘壓下心中冒出的怪異之感,秋娘伸手扯了扯杜智,他便對剛剛鬆了口氣的掌拒說:
\"我訂的東西呢?\"
掌櫃忙道了聲歉,低聲訓斥了幾句那個叫溜兒的夥計後,親自上庫裏去東西。
杜智送秋娘的也是指套,放卜一個同剛才那個差不多顏色的盒子裏。隻是少了玉扣搭和細密的黑色流紋。
同樣的是鹿皮的指套,卻明顯不如剛才那套精致,但秋娘還是歡喜的,戴上後擺弄了一陣子,笑眯眯地對杜智道過謝。
兩兄妹又轉到別的街上逛了小半個時辰,秋娘在秘宅住,一應事物都很妥當,可杜氏才到京中,杜智那宅子好些東西都是缺的,兩人從坊裏出來時,皆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坐上馬車後,秋娘從袖袋中掏出將才買東西時候杜智給她的錢袋,倒在手心墊了墊,就剩下可憐的幾兩銀子。
家裏的經濟大權掌握在杜氏的手裏,每個月她都會提前給孩子們發下數量不等的銀錢作為他們平日花銷,為了不養成他們大手大腳的習慣,盡管杜家如今一年也有上千兩銀子的進項,但給的最高的也就是杜智的每月三十兩銀,秋娘有十五兩,杜俊最少,隻有十二兩,當然不包括偶爾給加的那些。
兄妹三人的錢袋和荷囊不是秋娘那就是杜氏縫製的,秋娘知杜智的習慣,用順手的東西很少去換,像她手上現在拿的錢袋,就是他慣常裝月錢用的,買東西前還鼓囊著,這會兒就餘幾小塊碎銀。
\"大哥,這該不是你這個月的月錢吧?\"
見杜智點頭,秋娘便從腰帶裏摳出自己的小荷囊,取出裏麵裝著的一張折疊起來的貴票,就要住他錢袋裏塞。
\"不用,\"杜智出聲製止她,\"外公上次給咱們的錢,我還有餘的。\"
初次和杜沁見麵,在呈遠樓住了一夜,第二日早上走時,杜老爺子在給兄妹倆的披風裏分別暗藏了一千兩銀子,杜俊和杜氏都有,前陣子家裏修宅,便將這筆銀子拿了多半出來,隻有杜智的那份杜氏讓他自己留著。
可依著秋娘所想,歸義坊的宅子分明就不是杜老爺子贈的,雖然住的還算舒適,卻連件像樣的擺設都沒有,書房更是空蕩蕩的,除了桌椅書架再沒它物。
她知道杜智現在是在幫著皇上做事,但顯然補貼沒有多少,她大哥許還在試用期呢,甚至可能還要他自己搭了錢進去。
杜智從沒伸手向杜氏要過,更不可能再去拿杜沁的錢,那一千兩銀子又不是使不完的。
這麼想著,秋娘還是將那張五十兩的貴票塞進他的錢袋裏遞還給他。直接問道:\"現在做的事很費銀錢吧,可是夠用的?\"
杜智沒再拒絕,將錢袋收好,笑道:\"中午請你們上鴻悅樓時,也沒見你替我省錢,這會兒倒操心起來,錢暫時還夠用,毋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