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德(1 / 2)

五院藝比已過大半,太學院一馬當先,獨攬三塊木刻,幾乎是坐穩了今年的五院之首,其他大院博士,除了已經拿得一塊木刻的書學院劉啟德外,心情都不好,猶以嚴恒為首,畢竟往年緊追太學院後麵的大門學院,這會兒可一塊都沒撈到。

三名論判坐在梅樓上親自校對學生們的卷子時,查繼文便有心思去調笑他:

\"老嚴,不要板著臉嘛,雖然我們太學院你是肯定比不過了,但後麵用用心,運氣好了,這第二的位置許還是你的。\"

嚴恒沒有答話,劉啟德在卷子上劃拉了一下,用著旁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那可說不準,我看我們書學院,後麵是能再拿一塊的,這第一總是太學,這第二,也該換換人來做。\"

嚴恒冷哼一聲,但因至今半塊木刻沒見,底氣不足,就沒同他倆鬥嘴,直到幾人將所有給批過的卷子對比後--

\"哈哈!老查,承你吉言了!\"

這次樂藝比試的題目的確對琴藝佳好的學生很是有利,白嫻和杜書睛是最有可能拿下這塊木刻的,秋娘和郭小鳳有一句沒一她地搭著話,當祭酒大人走到欄杆邊,大周靜下後,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落在不遠處的白嫻身上。

前日書藝比試結束後,她就再沒見過這白大小姐,今日看她,依舊是清冷中帶些傲氣的模樣,仿佛察覺到她的注視,扭過了頭。

秋娘看見白嫻麵上帶著虛笑對她點頭,心道她麵子功夫倒是做的足,並沒回應,而是將目光移開。

武佑照舊站在欄杆邊上,手將樂藝木刻,在一眾學生們的期待中,宣布道:

\"樂藝比試,最優者--大門學院,郜君浩。\"

這結果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白嫻扭頭看向杜書睛,兩人對視皆皺了下眉頭,沒有想到贏的不是自己或對方,而是另有旁人。

她們隻是意外,卻不像前日書藝比試那樣懷疑共公正性,琴藝佳的,多是記譜和聽譜都好,像是她們兩人,但記譜和聽譜好的,不見得就是琴藝佳的,前者重點在人的協調性和彈琴的心境,後看重點則是對不同曲譜的背閱和記性的好賴。這得了木刻的學生,應該就是那種博記樂譜的。

秋娘挑了下眉,在樓內一片大門學院的歡慶聲中,將毛筆放入竹筒裏,輕輕蕩滌,看著不遠處那名笑的開朗的陌生少年,不由也彎起唇角。

是,她是知道比試題目,昨晚捧著琴譜也曾想過將其背下,可在翻到那頁後卻抵不過自己心底的聲音,將琴譜壓在枕頭下麵,到書房去捧著琴藝課本,用牆角那張幾乎是用來當作擺設的琴拔弄了一今晚上,臨陣磨槍。

比試時,她聚精會神地聽著先生的琴音,寫下可能應對的指位和弦位,能寫多少便是多少。

這樣做,是白費了李淳的安排,可她自認為,付出多少就該得到多少,真因泄題拿了這塊木刻,或取巧默下背會的內容逃避最差,對本應得到最優、或是本不應得了最差看,她自問心難安,哪怕最優可能是被白嫻拿到。

不過現下看來,這次藝比中的黑馬的確不隻一二。

杜智在武佑將要宣布最差者時,走到秋娘身邊站定,他並不太擔心,書藝木刻已經拿到,就是樂藝真倒要拿了最差也無妨,這是兩人說好的,樂藝的題目範圍太廣,他便沒刻意要求她在這段時間內進益此項。

\"有最優,便有最差看,此次畫藝四十五人中,我等三人以為,最差者是算學院......\"

聽到祭酒大人念出人名,郭小鳳立刻輕拍了一下胸口,萬幸道:\"還好不是我。\"

杜智在周遭雜亂的說話聲中,扭頭對秋娘歎道:\"還真有比你更不靠譜的在!\"

她呼出口氣,暗道僥幸,嘴上抱怨,\"運氣不錯,昨夜突然來神兒,撥了半天的琴,到底是有些用處,興許比他就多記了一兩個音。\"

秋娘說這鉻的時候,眼晴卻看著白嫻的方向,也虧了她有副好腦子,結果比預想中的都要好,白大小姐沒能拿到最優,她也沒能得了最差!

一塊木刻已經到秋娘手中,藝比剩下射、棋、算、禮大項,除非她是不幸拿了兩項最差,不然等藝比結束後,她在國子監的名聲肯定會穩下來,以前那些流言蠻語不攻自破,這顯然是白嫻不願意見到的。

依著白嫻住日的作為,前日書藝比試讓秋娘翻了身,之後肯定還會有絆子等著她,這人就像是瞅淮了她當靶子來紮,不射中一下,怎麼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