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鳳聽著清晰的琴音,幾步跑到巷尾抬頭看了一眼門上刻著'念裴茶社\"字樣的招牌,指著牆頭的一片綠色,興奮地回頭衝著幾人道:
\"肯定是這裏,你們看,茶香、翠樹、還有琴音,齊了!\"
不論他們是否有心爭奪木刻,在東都會裏逛了將近一個時辰,破了帖子上的謎題,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秋娘雖不如郭小鳳的激動,可也是高興,和杜智杜荷一同,走到這間奇怪地建在巷中、大白天還掩著門的茶社門口,打量了大周後,笑容頓時一收,皺眉道:
\"不對,還有這酒客暗度處一句無解。\"
這巷尾處是堵死的路口,一側茶社,茶社對麵看起來是一間宅子的後門,根本就沒有什麼酒客,也聞不到酒味。
\"啊?\"郭小鳳苦叫一聲,走在最後麵的杜荷卻突然低聲道:
\"你們看。\"
三人回頭,便見遠處緩緩走來一名中年男子,臨近時先是防備地看了他們一眼,確定不是熟人後,便衝他們嘿嘿笑了一聲,走到茶社對麵的後院門外,趴在門上衝著門縫看了一小會兒,裹緊了懷中的東西,躡手躡腳地推門閃了進去,門在大人麵前關上前,他們皆清晰地聽見了\"咯\"地一下酒嗝兒聲。
麵麵相覷之後,郭小鳳慢慢伸手一指防門,幹幹地道:\"酒、酒客暗度處。\"
說完之後,大人都忍不住出聲笑了起來。
那人懷裏抱著的明顯是隻酒葫蘆,許是家中有婦人不允買酒,所以才要偷偷摸摸走後門,武佑把這點提上,恐怕是為了故意混淆他們的判斷,若是很碰巧讓他們遇上,若是有人依著\"酒客暗度處\"這一句去尋人,那就慘了。
杜智兩步上前,在半掩的門上敲了一陣後,隨著腳步聲靠近,門被人從裏麵拉開,一模樣秀麗的侍女立在門內,看見門外站著的大人,疑惑道:
\"有事嗎?\"
幾人一愣,這還有開店這麼問上門的客人的?
還是杜智反應快,拱手一禮後,溫聲問道:\"我等路過,聽得琴音,又聞茶香,尋至此處,這裏既掛著茶社的招牌,難道不待客嗎?\"
他們身上皆穿著國子監的常服,侍女卻仍這麼問,顯然在他們之前,還沒有人尋到過此處,那位夫人肯定是這裏的常客,若是貿貿然就將來意說明,未必能得見,還是先進去再說。
杜智的容貌本就是上乘,說起話來又溫文有禮,對姑娘家的很有殺傷力,這侍女被他認真盯著,話音落下後,臉色使有些發紅,語調也和軟了一些:
\"這位公子不知,我們這念裴茶社,是下午才申時才開門待客的。\"
郭小鳳兩眼在那模樣秀麗的丫鬟臉上掃過,哼了一聲,道:\"下午迎客?那裏麵彈琴的那位是怎麼回事?\"
侍女看向她,語氣半點不似剛才同杜智說話時的和軟,\"那位彈琴的可不是客人,各位若是要品茶,等申時再來吧。\"
說完便要關門,秋娘連忙拉住待要發怒的郭小鳳,看著杜智伸手在門前一攔,\"姑娘等等,我們在東市逛了一早上,實在口渴的緊,可否進去喝壺茶?\"
因他按著門,侍女也不好強關,便麵露為難之色。
秋娘見她表情就知道有門兒,臉色微屈,軟聲道:\"這位姐姐,我腿都走的酸了,你就讓我們進去歇一歇,好不好?\"
她人本就長的嬌小,雖平日做慣了老成的模樣,但真撒起嬌來,自有一番可愛在,應門這侍女一見她小臉上的祈求,便軟了心,猶豫後,將門打開,道:
\"那你們就進來吧,手腳放輕些,我們夫人彈琴時,是最忌人打擾的。\"
秋娘道謝之後,便拉著有些不情願的郭小鳳,跟在杜智後麵走了進去,同正常的茶社不同,這茶社進門竟是座院子,東邊見一小樓,大人剛踏進門內,沒走幾毖,就聽門外的巷子裏傳來隱約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