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的父親杜亞(1 / 2)

\"嗯。\"秋娘從床邊站了起來,很是平靜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臥房門口的李淳,道:

\"您應該知道了,我們一家認了親,日後就要住在國公府,且您身上的蘭葉夢魘,該是解清了,我今日回來收拾收拾東西,也是有事想要尋您說,您先回書房等我片刻,我把這裏整理好就過去。\"

簾子落下,李淳沒有離開,反而毫不忌諱地走進了她的臥房,在窗下的椅子上坐定,道:

\"就在這裏說吧,我隻是路過,待會兒便要走。\"

聽他這麼說,秋娘反而不知該如何開口,雖然她要說的事,也就是那麼幾句,但卻不想在這麼倉促地情況下開口。

\"您若有事就先去忙,這事明日再說也行。\"

李淳若著她躊躇的神情,道:\"不急,我聽你說完再走,明日......我還有事。\"

既然上午收到那匣子後便下了決定,那她就不會再猶豫不決,知道這會兒還沒進屋的裴彤和裴卉必是得了吩咐,她便也不擔心中途闖入。

抬頭看了一眼離自己隻有丈遠的李淳,她又朝床邊小退了一步,兩腳並攏,雙手疊放在身前,低頭看著自己的裙擺,輕聲道:

\"我都知道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李淳一時還真沒聽出來她要表達什麼,看著她此刻鵪鶉似的模樣,唇線柔和,問道:\"知道什麼了?\"

秋娘硬著頭皮,道:\"我知道、知道您匿名送我東西的事了。\"

屋裏頓時一靜,正因終於說破了這件事而心情緊張的秋娘,隻顧低著頭豎著耳朵聽動靜,卻沒看見窗下的那人俊美的臉上,足足停留了兩次呼吸之長的別扭神情。

沒聽見他的動靜,秋娘以為她說的不夠明白,便繼續道:\"就是那煉雪霜,那一箱子書,今天早上的字帖,還有,還有那副指套,\"一一列舉後,她又重點再講了一遍:\"我知道了,那都是您送的。\"

若是秋娘知道她這會兒抬頭,便能見到同天上掉金抉一樣稀罕的事,絕對會懊悔無比。

陽光透過窗紙斜射入內,李淳微微側過頭去,一隻青碧色的眼眸有些淺淡,被陽光點亮的半邊臉上,正覆著一層薄薄的暈色。

他開口,語氣中多少帶些生硬,\"嗯,的確是我送的。\"

聽他這麼大方不用自己掏出證據就承認,秋娘那莫名其妙的緊張少了一些,想著杜智背上的傷疤,直奔主題:

\"敢問那煉雪霜,您可是還有多的?\"

\"嗯。\"

這煉雪霜,是宮中秘藥,一年最多能出小八盒,是有錢有權也買不到的東西,說起來,李淳會送這東西給秋娘,還有個小插曲。

那時受傷的秋娘被送到杏園救治,李淳有召見王太醫.詢問她傷口時候,這太醫隻道是無性命之優,可那疤痕卻難去除,後來無意聽見下人們嚼舌根,說秋娘肩上那疤痕留著也是好事,一輩子都難忘記,是曾經替王爺擋了刀子的。

李淳當時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便到宮中去向皇帝老子李誦求藥,鮮少會被他求到的皇帝老子,道是讓他再等個把月。

七月有次入宮,沒忘記這岔的皇帝使讓人取了一半給他,因是扣了韋貴妃和徐賢妃份兒,這事沒幾個人知道,隻當是今年少製了。

阿桑哥知道這是好東西,便勸著他留了一盒子,將其他三盒都送了過去,因此,王府裏還是剩下一盒沒動過的。

秋娘亦是從郭小鳳那裏打聽過這煉雪霜的稀罕,知道隻有從李淳這裏才有途徑,見他說有,當下便道:

\"如此,殿下可否方便讓與我兩盒,我可拿旁的東西來換。\"

說換、說讓,卻沒說送、說給,這一是不想欠人情,二是她的確有些好東西,值當拿來交換的。

不過她這一句括,也讓屋子裏剛才那安靜的氛圍消失殆盡。

李淳臉上剛才那一絲異樣已經不見,道:\"隻餘一盒,無需交換。\"

有一盒也比沒有強,於是已經決心不再占他便宜的秋娘,有些小心翼翼地說:

\"還是換吧,我這裏有種藥丸,既可以提神又可以防迷藥的,效用您也見過,您覺得如何?\"

何止是見過,還親自嚐過,能讓暗煙衛的迷藥都能失了作用,還讓那夜下在她茶水中,原本預計讓她一覺睡到天亮與安眠藥物,隻是讓她暈乎了一時半刻。由此可見從價值上看,這殘次版的鎮魂雖比不上煉雪霜,可也是拿得出手的。

\"不必,送你便是。\"

李淳望著她臉上露出的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