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那頭(2 / 3)

不知是否默契,兩人都沒想提那天在北苑發生的事,就像是李淳沒有強硬說要同她訂親,秋娘也沒有發火潑他茶水一般。

秋娘詢問了些他近來的休息情況,諸如醒來後是否會有頭疼的異狀,他都一一簡單地做了回答。

秋娘麵上沒表現出什麼,其則越聽越覺得不妙,醒來會頭疼,睡前會異常口渴,睡遲有夢,且耳頸後的幾處穴位,有明顯的發熱和脈動感,他這狀況,分明是同蘭葉夢魘毒發前的征兆一模一樣!

\"不應該啊......\"她小聲自語道,明明是解毒時候是按著步驟來的,療效的確顯著,那白絹上的毒方也不像是會出錯,是哪裏出了婁子,怎麼會導致複發?

\"殿下,在密宅時候,每天晚上您都有用藥油按摩吧?\"起初還有她監督,到了後來便是阿桑哥接管了。

\"嗯。\"

\"那早上呢,都有用藥汁梳洗頭發吧?\"這個起初也是她親力親為,到了後來就變成李淳自己動手了,想來想去,可能就是在這兩點上出了差錯。

果不其然,李淳沉默了片刻,道:\"是落了一次。\"

秋娘臉一黑,忍住突然冒出來的火氣,問道:\"何時?\"

\"......\"

\"殿下,請您告訴我是什麼時候,我好判斷該如何補救。\"解夢魔雖沒什麼危險,卻很麻煩,若是在痊愈之前有間斷,那便有複發的可能,若是這間斷的一次,是在治療快結束的時候,那還好補救,最怕就是一開始或是半中央掉了鏈子。

李淳察覺到她口氣不善,總算是配合地答道:\"是十月初一那天早上。\"

十月初一,剛好是一開始治療的時候!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見他說起過。

\"你--\"秋娘一咬牙,正待發火,到嘴邊的話語卻生生卡住,十月初一......

正是從那天起,她便沒再為李淳梳洗,隻因為前一天晚上,密宅遭到夜襲,耗神過度,她在昏迷後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衝著知情不報的杜智大發了一通脾氣,哭著睡到下午,聽聞之前外出辦事的阿桑哥是近中午回來的,才讓杜智去詢問李淳早上是否有上過藥,當時杜智回來,是告訴她,李淳自己洗過了,許是因為經曆了一場噩夢,她當時並沒心思多想。

\"您、您不是說,您自已洗過了嗎?\"秋娘問完,才發現這個問題是有多蠢。

那個恐怖的血夜在她記憶中依然清晰無比,卻比不過那個溫暖且讓人感到安全的懷抱,比不過那人赤手為她擋劍的畫麵。

那天她在醒來後,還有問過他為何要幫她擋劍,還記得他那句\"不知道\",卻會蠢地忘記他受傷的手,怎麼自己洗。

李淳側著頭,抬眼看著她眼底的自責,青碧色的眸光閃了閃,明知她在想些什麼,再開口,卻沒半句安慰的話,而是答了她那個\"蠢\"問題。

\"那時有傷,遇水手會疼。阿桑哥回來的晚,本王不喜外人碰,以為少上一次也沒有差,便作罷了。\"

話說完,他耳朵輕抖了一下,瞥了一眼窗外,快速地眯了下眼晴。

秋娘聽了他這不鹹不淡的應話,一半自責當即換成了牙癢,不能自己洗便罷了,那不喜歡讓人碰的原因,就太任性了吧!

這事說起來,他們兩個都有錯,可理智上這麼認為,感情上,她還是自責更多一些,哪怕不願再和他攪合,也不能放著他不管。

\"您讓人盡快重新準備一批藥材吧,我會再配一個月的分量出來,這次您可要記住,一次都不能落下。\"秋娘語氣不好地交待道,見他\"乖乖\"地點頭,火氣才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