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領顯然很有威信,雖其他幾人麵有不同,但卻沒有出聲反對,於是,武明珠僥幸地平安逃過一劫。一被放開,便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縮回牆角的幹草堆裏。
\"大哥,那這男的怎麼辦?\"
\"是啊,大哥,兄弟們好一陣子沒開葷了,嘖嘖,看著這麼個小美人兒不能動,真是有火啊,唉,大哥,你瞧這男的,麵皮柔嫩的,嘖嘖,仔細一瞧,比女人還好看,不如一一\"
那頭領斜眼打量著幽暗的牢房裏,杜智隱約露出的清秀麵龐,搓了搓手,邪笑一聲,隨即大手一揮,便有兩名獄卒猴急地上前去開鎖。
杜智仿若未聞,低頭捏了捏腰間精致的荷囊,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讓人難懂。
......
傍晚,國公府的前廳裏,秋娘坐立不安地等待著消息。
趙氏低頭喝著茶,杜書晴在她身邊捧著書看,竇氏捏著帕子,皺眉道:\"都這會兒了,人怎麼還不回來,午飯都沒吃呢,倒叫人餓死不成。\"
今天是兩鄭分家的日子,白天正看顧下人搬東西,卻被突然到來的秋娘打斷,這事便耽擱下來,竇氏的心情不好,說出的話,自然嗆口。
秋娘有事求人,雖心裏難受,但隻當做沒聽見,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廳門口往外看,就這麼立了一刻鍾,聽竇氏又說了不少酸話出來,便見著大步從夜色中走進來的兩位伯父,連忙迎上去。
\"大伯、二伯,怎麼樣了!\"
\"進去說。\"杜榮遠、杜榮和的臉色都不大好看,趙氏見他們進屋,忙讓下人去端茶來,兩人坐下後,卻沒人開口,隻是一個個臉上,都寫著為難。
秋娘就站在兩人跟前,難掩急切地問道:\"有什麼話,你們隻需明白同我講了,我都能受得,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杜榮和麵帶歉意,道:\"這事情還真不好說,我和你大伯跑了一個下午,人都找遍,也沒打聽到什麼詳細,隻道是智兒被刑部扣押了下來,好像是同一宗命案有關。\"
\"命案!\"竇氏失聲尖叫,秋娘沉了沉氣,又問道:\"那能見著人嗎?\"
她大哥為人謹慎,什麼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也就是被鄭厲暗算過一次,其他時候,就是身處險境,也全是在他預謀之中,但今天這事卻有蹊蹺,她實在想不到,杜智是有什麼必要讓自己同命案扯上關係,叫她心中隱有所感,這次的事情,恐怕亦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是真的不妙了。
杜榮遠搖搖頭,歎道:\"這死的不知道是什麼人物,刑部現在戒備森嚴,除了與案相關的人士,半個外人都進不得,刑部大牢亦是如此,秋娘,眼下看著,隻有等等看了。\"
秋娘心頭一緊,當知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若是遲一些見到杜智,定是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當即脫口問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這樣的事還有什麼辦法,\"竇氏不滿道:\"沒見你大伯二伯都跑了一下午連飯都沒吃麼,怎麼這孩子這麼不懂事!要是你大哥沒做壞事,旁人自然不會冤枉他,急什麼,等著吧!\"
杜榮和瞪了她一眼,扭頭安撫秋娘道:
\"別擔心,大伯和二伯都托了人在打聽,刑部新任的尚書白孝德,是個明白人,不會冤枉了智兒的,更何況,這事情還沒查清,指不定智兒隻是被叫過去問話,上次不是也是一場虛驚麼,那人撿了你大哥的學生牌子,差點被當成葛骨碌奸細使了,你一天沒吃飯了吧,咱們先吃點東西,等上一晚再說可好?\"
\"是啊,秋娘,別太擔心了,許不是什麼大事。\"杜榮遠一邊應聲,一邊對趙氏擺手,讓她去叫下人準備晚膳,竇氏起身去給杜榮和捶肩,杜書晴則抬頭衝秋娘撇了抹怪笑,又繼續低頭去看書。
秋娘環掃了一圈屋內幾人,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她強扯了下嘴角,道:\"你們先吃吧,我上郭府去一趟。\"
說完便不等他們留人,連披風都沒拿,便快步離開了前廳,走到前院時候,甚至跑了起來,杜沁死了,杜耀不見蹤影,杜家人靠不住,杜氏和杜俊不在身邊,杜智一出事,她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是這麼無力,這麼沒用!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張著大嘴的怪獸一點點吞噬著她的神經,她知道,杜智一定出事了,可是她也知道,眼下靠誰都沒有用,他們可以安心的吃飯,可是她吃不下,她現在就要見杜智,不管用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