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友齊哪裏不知道郭慶蓮的虛榮心,是整個家族裏麵最厲害的呢。不過現在有事相求,他也懶得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底下那幾個大哥,都在催促著讓她下去,看一眼合同然後簽字呢,在這破陽台有什麼用,等他賺錢了,姑媽要多少陽台,就給她多少陽台!
唉,女人啊。
就喜歡沒事站在一些特殊的地方裝深沉,以為能增添雌性魅力似的。
“姑媽,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指不定安晚泉回來了,姑父也快要回來了。我們還是盡快談完生意,然後讓這些人走吧,免得到時候難解決。”他火急火燎地說道。
郭慶蓮抬頭看了一眼自家侄子那英俊年輕的臉龐,比之年輕的時候遇上的人渣,還真有幾分相似,她點點頭,卻還是有些心事不得不說:“我告訴你啊,你可被誆騙姑媽,如果姑媽做錯了什麼讓你姑父和我離婚,到時候咱們郭家可就沒立足之地了。”
現在那個家,還不是時時靠著自己的救濟,才能在這個城市立足?
當然,這裏麵逃不開安明天的庇護,可說到底,還得靠自己努力加油一些啊。
“哎呀姑媽,您還不放心我嗎?我是誰,郭友齊耶,我們郭家最有出息的男人。姑媽,你捫心自問,如果不是因為我比郭二霞郭三成那些雜碎有成就,來找你幫忙你會讓我進這個家門?”郭友齊拍拍胸脯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拉郭慶蓮下水。
隻要她肯幫助自己解決這些困難,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
這碼頭上的航運,他要定了!
見男人有些生氣的樣子,郭慶蓮急急忙忙安慰:“不是姑媽不相信你,而是友齊,那些人都是混黑道的,如果被他們騙了,該去哪裏叫冤啊,畢竟姑媽借給你的不是一筆小數目!”
那些錢,還是自己趁著安明天不在家,偷偷進書房拿的一張卡,當作提前預支的零花錢呢。
郭友齊耐心突然暴漲,他摟著郭慶蓮的肩膀,走到陽台處,說道:“姑媽,你就放一百萬個心,把錢給我,你就坐在家裏等著數錢吧。再說了,姑父不也是混黑道的嗎……萬一這些人真的卷錢,也可以讓姑父幫我們找回來不是嗎?”
“你亂說什麼,你姑父清清白白的一個商人,哪裏混過什麼黑道!別胡說,不然的話你就帶著人從這裏滾出去!”郭慶蓮嚇了一跳,她雖然知道一點點事情,可也是第一次聽別人從嘴裏麵說出來。
安明天混黑道的事情,郭友齊是怎麼知道的?就連自己這個枕邊人,也是十幾年後才有一點點小頭緒,還是那種半迷糊的狀態;她試圖在安明天酒醉之後問過,可卻被他一巴掌打的差點第二天起不來。
都說男人喝醉了的事情是記不得的,自己問的事情,安明天第二天醒酒之後,也沒有記住。
郭友齊笑了,“姑媽,你還沒發現姑父壓根就是不愛你嗎?如果不是你當年那場計劃,現在安夫人也不會是你啊……”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郭慶蓮也終於知曉,郭友齊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她急急忙忙瞪了一眼男人,四周看看,沒有什麼人在附近,便低聲喝道:“你個死小子,我就知道那天晚上在我床底下的人是你!告訴你啊,這件事你誰都不能說,那些錢虧了賠了,我也不當回事了!”
就當是封口費好了。
郭友齊低下頭,拍了拍郭慶蓮的肩膀,低笑一聲:“姑媽你放心吧,我幫別人頂缸坐牢,出來之後我就知道一定要幹出一番大事業。你說西市這個航運為主的城市,我如果能拿下了碼頭,是穩賺不賠呢,還是穩賠不賺呢?”
女人笑了笑,無奈的搖頭,跟著他一同走下了樓。反正錢都已經交到他手裏麵了,也拿不回來,就算虧了,那也無濟於事,大不了多認錯,反正安明天這個人,也不是難說話的主,區區幾百萬,他還不放在眼裏。
剛剛到了樓梯,就發現有人在家裏麵開了桌,搖骰子準備賭錢。郭佳佳這蠢貨,手頭上有郭友齊給的一點錢,竟然分兩次就輸光了,現在的賭注竟然是每輸一次,就脫一件衣服。
男人皺了皺眉,看著自己妹妹放浪的模樣,走過去為她披上衣服,“大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談談生意,然後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去碼頭看看?”
“明天大過年的,誰還在碼頭那邊守著啊。來來來,友齊,跟哥來兩局,最近手氣好,非要把這群小崽子手頭的那點錢都拿走不可!”
郭友齊想了想,的確,現在是大過年的,碼頭上也會放假,管事的人都不在,不如討好一下這大哥,隻是……姑媽那邊怎麼說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