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夏鎮定自若的回答,似乎讓蔣夢瑛有點詫異,她半晌都沒緩過神來,怔怔看著秦晚夏,像是在看著一個不認識的人。
秦晚夏可以理解蔣夢瑛的震驚。
以前的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在家人的嗬護下活得像一朵溫室當中的花朵,她自然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冷靜成熟。
恢複記憶前的她,因為缺失的記憶,她總是充滿了各種懷疑猜忌,因為不知道而產生的不自信,讓她很容易被人左右思想。
但現在的她,矛盾而完美地結合了兩個不同的她,可以成熟冷靜,可以刁蠻任性,可以驕傲,可以平易近人,唯獨不會再迷失自己!
“外麵都說,你因為姐姐出事,傷心得頹廢不起,連神智都不太清楚,還在醫院跟蔣連秀爭吵,我還擔心是真的,現在看來,你、你好得很呢!”
蔣夢瑛嘴角掛著笑意,但秦晚夏似乎不太能夠感受得到蔣夢瑛身上那種真正為她慶幸的喜悅,反倒感覺蔣夢瑛有點失望。
“晚夏,看到你這麼堅強,我和你嬸嬸都為你高興,既然這樣,公司這裏有一份文件,還需要你代替你姐姐簽字。”秦建把一份文件擺在了她麵前。
秦晚夏打開一看,眼眸驟然縮了縮,這竟然是一份委托書,是要秦暖秋把她手上的總裁職務和董事長權力全權委托給秦建,公司大小事情委托秦建全權處理。
與其說這是一份委托書,不如說這是一份趁人之危的奪權書!
秦晚夏對秦婉怡一家的好感蕩然無存,她合上那份文件,抬眸看向了秦建,半晌沒有說話。
幾年不見,秦晚夏的個性變了,但她那雙眼睛一如往日清澈透亮。
她的眼神不犀利,不算睿智,卻清透到可以讓對方在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那或奸邪、或別有心思的嘴臉。
秦建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站不住腳,他轉頭與蔣夢瑛對視了一眼。
蔣夢瑛立刻會意,柔聲對秦晚夏道:“晚夏,你叔叔這麼做也是迫於無奈,秦氏集團這麼大的公司必須要有人主持工作,你姐姐平時一向看中你叔叔,如果你姐姐醒著,她會第一時間簽下這份委托書,隻是你姐姐現在……哎,隻能由你代簽了!”
秦暖秋一向看中叔叔秦建嗎?
為什麼上一次秦婉怡哭訴,秦暖秋一拿到秦氏集團的掌控權,就打壓秦建,逼得秦建都到了被退休的邊緣?
秦婉怡和蔣夢瑛的話,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又或者說,他們需要哪一個說法,哪一個說法就會是真的?
那他們當真太小看她秦晚夏了!
“嬸嬸,我一直沒有去過公司工作,我不知道公司的情況,你和叔叔肯定不會騙我,但是我現在沒有簽字的權力啊!”秦晚夏愛莫能助地將委托書遞還給秦建。
秦建不想接,“你當然有權力簽字,你是秦暖秋的妹妹,你完全可以……”
“秦暖秋的妹妹秦晚夏已經去世了,秦晚夏的死亡說明書都公布了,在法律層麵秦晚夏已死。”她再次把委托書往前遞。
蔣夢瑛拉住她的手笑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晚夏,我和你叔叔在得知你回來以後,就托人找關係把這件事搞定了,你的證件資料都已經重新辦理,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