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點，趙依依看著熟睡中的莫沉軒，筆挺的鼻梁上有幾綹碎發，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孩童。趙依依一點一點地挪動身體湊近，莫沉軒感受到溫熱的氣流噴在臉頰。
莫沉軒裝作沉睡的樣子。趙依依不知情地繼續靠近，他的眼睫毛，他的胡茬，他的一切都完整地存放在她的心裏。趙依依忘記了過去的自己，也無法預計未來的自己。但她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是喜歡這個男人，他的喜怒無常，都是沉重的外殼。
她頑皮地碰了碰莫沉軒的鼻尖，莫沉軒直接翻身壓趙依依。趙依依的臉連同脖子都紅得徹底。
“你，你起來！”
“你剛才在幹什麼？”莫沉軒心情格外得好，語氣中透露著開心。
“我，我沒幹什麼啊！”趙依依別過頭去，氣鼓鼓地道。
“沒有，那你為什麼你一臉花癡地看著我？”莫沉軒得意地撩開趙依依的劉海，盯著她的眼睛道。
“我哪有一臉花癡，那是你睡醒沒看清！”趙依依試圖挪開莫沉軒，無奈男女之間的差異實在是太過巨大，趙依依使出吃奶的力氣，莫沉軒還是紋絲不動。
莫沉軒的喉結微微滾動，他不會昨晚的夢裏出現的就是趙依依和他們的孩子，一男一女，他還夢見了很多，想到這兒，他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
趙依依看準時機，左腿勾住莫沉軒的右腿，使出了柔道的招式。她忘記了，莫沉軒的右腿受過很重的傷。她忘記了，這個動作是她曾經和別人經常玩鬧時使用的招數。
莫沉軒冒出冷汗，狠咬牙床，右腿的痛楚如海浪般翻滾侵蝕著他的最後的神經。趙依依暗叫不好，收回腿，十分愧疚地問道：“莫沉軒，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我的腿傷已經很久了，這種碰撞其實還好，不會很痛的。”莫沉軒輕聲安慰趙依依，但是他的嚴肅的眼神和緊皺的眉頭已經暴露了他的痛苦。
趙依依抱住莫沉軒一邊拍著他的肩膀一邊道：“莫沉軒，對不起，對不起。但是你要記得，你和正常人一樣，你並不比他們少了什麼，你家境優越，頭腦聰穎，最關鍵的，你有一個這麼好的未婚妻，跟我在一起你不香嗎？”
“不香嗎是什麼意思？”莫沉軒被趙依依逗笑，本來他還覺得依依的自戀很好玩，但是顯然香不香這種網絡用語並不在總裁的認知裏。
“香不香，就是，哎呀，你就理解為厲害的意思，就可以了！”趙依依硬著頭皮解釋道。
“哦，那你能有這樣的未婚夫不香嗎？”
“香，香死了！”趙依依知道莫沉軒這是不痛了，都會打趣了。
莫家管家莫信在莫沉軒的臥室門外等候，他看了看手表，其實平時這個時間少爺應該已經開始處理集團事務了，他到底要不要提醒少爺今的行程？
他側耳傾聽，隱隱約約聽到香不香，你起來啦，那你慢點，右腿還疼不疼，莫信忍住笑意，他開心少爺終於像一個普通男人一樣擁有平常的幸福。
或許快到他離開的時候吧。
莫信摸了摸雪白的胡須，挺直腰背，輕輕地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