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翻了一遍公關部的通稿，又扔回了桌子上，身旁的秘書看出現在雷霆的心情好像還不錯。
“通告是誰寫的？”
“據是方雅。”
雷霆摸了摸胡須，眼角的魚尾紋發炸式展開，他輕哼了一聲，秘書適時地湊了過來，遞上一杯咖啡，“方雅今就給公關部一個精彩的亮相。”
“那個孩子還是有福氣啊。”
“那也是因為他有一個優秀的父親。”秘書的馬屁拍到點上了。
雷霆瞄了秘書一眼，抿了一口咖啡，皺了皺眉，“太甜，糖少放一點，人生在世就是要多吃一點苦，過於順遂沒有什麼意思的。”
秘書心領神會，頷首回應。
雷霆的老板椅轉了一個方向，對著窗外，秦氏的大廈位於開發區最高的建築，而雷霆的辦公室又位於頂層，如果從頂層望下去，頓時有一種一覽眾山的錯覺。
“但是，我們的人要不要入場，畢竟這是一個中傷莫氏形象的好機會。”
雷霆抬手，“這件事也交給方雅去辦，莫沉軒在B市使我們萬萬不能得罪的，屠夫有屠夫的義務，釣魚者又有釣魚者的責任。”
雷霆的頭發花白，白色的寸頭，有些發暗黃但是光潔的皮膚，若是旁人看來可能是一個精神矍鑠，聰穎過饒老頭，可是與雷霆交過手的人都知道，那份和藹背後，是怎樣的腥風血雨與自私至極。
雷霆對公關部的表揚馬上下達，眾人都知道這種時候公關部沒有挨罵已經是萬幸，董事竟然在這個時間選擇表揚公關部，看來這個方雅背後的人不容覷。
方雅並沒有過於開心，知父莫若女，她知道雷霆絕對不是為了自己好，換上現在流行的詞，方雅這就是在捧殺她，讓大家原本以為方雅詩因為實力才被錄取，現在這一出，這個讚許加深了方雅是降落傘的事實。
職場裏最可怕的，不是碌碌無為的老好人，也不是為了利益分秒必爭的人，而是把公平變成不公平你還無可奈何的人。
現在，方雅明顯變成了最後一種人。
方雅的工位在靠窗的位置，即使這樣，她也能感受到部員們的探究的眼神，她無所謂地繼續工作，不出所料，雷霆的秘書用私如話個方雅下達了指令，破壞莫氏的形象。
方雅並不是雷霆的狗，之前聽從雷霆的命令完全是因為這對她也有好處，比如知道秦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比如了解到秦氏的內部消息，和雷霆家裏的財產情況，她知道自己一定會離開這裏，而莫氏的實力，並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她放下手機，手機裏的消息閱後即焚，幹淨的如同什麼消息都沒有發過一樣。
她打開社交媒體，如同她所想，秦氏的討論度並不是很高，方雅托腮看著話題關鍵詞，秦深，QE，莫氏。
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雷霆或者秦深自己搞出來的，這個饒目的，是莫氏還是秦深呢？
方雅重新看網絡上記者爆料的那份文件，明顯是和秦深和莫氏有著同樣的厭惡，這樣的人……
方雅這才想到雷霆的侄子陳尋曾經透露過QEA有他們的眼線，所以這份文件應該就是那個人泄露的，可是為什麼他要通過這種方式，雷霆是沒想到會殃及秦氏自己的輿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