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暗的酒店房間內。
莫沉軒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霓虹和星星提供了一些光明。
莫沉軒躺在沙發上,茶幾旁邊堆滿了酒瓶,他迷迷糊糊地嘟囔著什麼,但是誰也聽不清。
他的身上帶著巨大的酒氣,蒼白的臉上翻著紅暈,狹長的眉眼時而舒展,時而微微蹙起。
莫信敲了敲門,裏麵並沒有應答,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用備用房卡打開房門。
“少爺?”
莫信一邊試探地道,一邊隨手按下旁邊的燈的開關。
莫沉軒的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他微微蜷縮著,精致的褲腿翻起了褶皺,他有醉醺醺地道,“太亮了。”
他這話帶著鼻音,聽得出是剛剛哭過,莫信清楚地記得,上一次讓莫沉軒這樣的,是莫沉軒母親去世,之前趙依依失蹤的時候,莫沉軒雖然沒有也會核對酩酊大醉,但是那也隻是因為後悔自己放開了她。
可是現在,莫信理解莫沉軒現在的這種情緒,正所謂最痛苦,就是你站在她的麵前,但是你卻什麼也不能為她做,即使幫助了她,她也回絕了。
莫信站在莫沉軒的身旁,莫沉軒翻了一個身,背對著莫信,“有什麼事情嗎?”
莫信不緊不慢地道:“少爺,這次我們已經盡力了,這是趙依依姐的想法,我們不能剝奪她選擇的權利。”
“所以,就讓她為了保護我,不離開那個男人,那我,又成了什麼?”
莫信若有所思地道:“少爺,如果這就是趙依依姐的心意,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呢?她現在已經足夠低混亂,明明之前經曆過那麼多悲慘的過去和不合常理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現在的她隻是付行的未婚妻,朝霧。”
“你想什麼?”
莫沉軒起身,因為醉酒,左右搖晃著,他隻得手拄著沙發上才能保持著平衡,“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那個付行是嗎?”
莫信微微鞠躬,“莫信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莫信認為少爺應該想著趙依依姐為什麼對這麼做,現在我們都是在付行的地盤上,即使少爺把趙依依帶走,可是我們在這裏的業務呢?還有楚依姐,她的楚氏又怎麼辦?趙依依姐一直是一個善良又知道感恩的人,她留在那裏,不僅僅是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完成付老爺子的願望,所以,少爺更應該想的,不應該是如果逃脫這個死局?”
莫沉軒被莫信得就醒了不少,他甩了甩頭,踉踉蹌蹌地起身,最後還是莫信扶著他的身子,“少爺,你要去哪裏?”
莫沉軒深吸一口氣,“你得對,我不能浪費依依的心意,我現在就想辦法。”
莫信扶著莫沉軒到了臥室門口,“少爺,今咱們就先休息吧,明,等你酒醒了之後我們再想辦法。”
“我已經不醉了。”莫沉軒嘴上這麼,但是身上的動作暴露了他的實際狀態,他根本不能自己獨自地站起來,隻能依靠在莫信的肩膀上,莫信到底還是上了年紀的人,經不住莫沉軒這麼折騰,莫信趕緊把莫沉軒扶到床上,莫沉軒大字型地躺在床上,也沒有什麼優雅可言,莫信也累得氣喘籲籲,“少爺,你今先好好休息吧。”
莫信重新關上燈,離開了房間。
翌日,陽光灑在床上,刺目的陽光讓莫沉軒再一次用胳膊遮住眼睛。
頭痛,惡心,頭暈。
宿醉的威力是驚饒,莫沉軒支撐了半才起身,下床的時候還碰到了右腿的患處,原本不怎麼痛的地方,卻傳來鑽心的疼痛。
連腿上都不願意放棄我,是嗎?
莫沉軒自嘲地笑了笑,扶著牆起身,走到客廳,這時莫信已經站在茶幾旁等著莫沉軒。
“你什麼時候來的?”
莫信微微頷首,“半個時之前。”
另一邊,趙依依睜開眼睛,同樣是感受到一樣的壓製的力量,她知道對方是誰,便輕輕地把他的手放下,起身。
後麵的聲音果斷地響起,“你要去哪裏?”
趙依依早晨起來,聲音啞啞的,“去洗漱,你也要跟去?”
付行在後麵在另一邊下了床,趙依依隻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一個精致的牢籠裏,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兩饒牙膏就放在一起,這裏的衛生間的空間很大,置物櫃也有很多,付行的做法簡直就是不言自明。
趙依依和付行並排刷著牙,兩個人從睡衣,到牙刷,全都是情侶款,當然對於正在熱戀期的情侶來,這是一個無比幸福的事情,早晨和愛人一起醒來,然後一起刷牙,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