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詩裏詩外第一輯惡搞美魔劉曉慶(1 / 2)

紀念蘇珊·桑塔格

她是誰?她究竟在做什麼?美國所謂的“良心”是什麼?和普通人究竟有什麼關係呢?蘇珊·桑塔格以她的一生行動,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地圖。在這個旅人的地圖上,她在醫院,在戰場,在抵達事物真相的最前沿,在被損傷被侮辱被遺忘的人的身邊,她給予的不僅是同情或善意,更多是生為一個人的責任。“我相信所有的人都對社會負有責任,無論他們的職業是什麼。這種責任甚至不是社會的責任,而是道德的責任。我有一種道德感不是因為我是一個作家,而是因為我是一個人。”在美國,蘇珊·桑塔格幾乎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一直是所謂的“明星”作家,過去40年裏,她掌握著時代的脈搏,言行觸動著國際事件的敏感神經。美軍在伊拉克的虐囚事件曝光後,桑塔格在<紐約時報雜誌>上發表長文,她說,美軍在阿布格萊布監獄虐待伊拉克囚犯的事件曝光之後,布什及其辯護者力圖限製照片流傳之迫切,顯然勝過對照片所反映的罪行進行處理。照片已經由一種載體轉而成為現實本身。該文在美國引起了極大反響。在文化界,桑塔格和西蒙·波伏娃、漢娜·阿倫特被並稱為西方當代最重要的女知識分子,她擁有一大堆桂冠,比如“美國公眾的良心”、“文學批評的帕格尼尼”等等,她既是學者,也是作家、詩人,是以書寫、話語來標明自己身份的知識分子。她的言論介入了社會生活,她完全從個人經驗、個人價值判斷出發來發出自己獨立聲音的,她的這種個人立場不代表任何集團的利益。1977年,桑塔格的<論攝影>榮獲國家書評人評論組首獎。在從事評論之餘,她同時進行小說創作,1992年出版的第三部長篇小說<火山情人>,進入美國暢銷書排行榜,是桑塔格最雅俗共賞的一部作品。而2000年麵世的小說《在美國》,更為她贏得該年度的全美圖書獎。2000年獲美國國家圖書獎、2001年獲耶路撒冷國際文學獎,並獲得2003年度德國圖書大獎--德國書業和平獎。蘇珊·桑塔格最大的意義就是她思想的方法,是她那雙銳利的眼睛,是她從極為複雜的現象、表麵中找到事物本來麵目的思路,是她有別於其他人的“新感受力”,她能從常人習以為常的一切中作出深刻的文化批判,能穿透往往被某種“闡釋”所遮蔽的現實真相。批評的光芒、思想的光芒之所以淹沒了她非常看重的小說創作,不是無緣無故的。她以一本批評文集<反對闡釋>被學界認同,但她說自己尊重現實及其複雜性,她並不是反對闡釋本身,她反對的是惟一的“闡釋”,簡單化的“闡釋”,也就是將世界納入事先預設的意識係統,貌似嚴肅實則花哨地玩弄概念、名詞的那種“闡釋”,其結果隻是“影子世界”取代了“真實世界”,無比複雜、多元的世界被“闡釋”得那麼可憐、那麼簡陋。正是如此,她才能以她的“新感受力”重新闡釋世界,將文學藝術現實社會人生的豐富性、複雜性還給這個多元的世界。人們特別喜歡她的這一解釋,正是這一思想方法賦予了她常人難以企及的認知深度與高度。 這一點與她的哲學背景有著很深的關係,但她不是那種皓首窮經、以密密麻麻的注腳炫耀一時的經院哲學家,她是生活中人,現實中人,她的生命始終與這個廣大而複雜的世界息息相通。她所以寫出<論攝影>、《疾病的隱喻》這些傳世之作,就得益於她的思想方法,她重視“形式”、“身體”、“表麵”,她要將“疾病的隱喻”祛除,將疾病從“意義”、“隱喻”的枷鎖下解放出來,還原疾病的本來麵目。她質疑攝影的真實、可靠性,因為她深知沒有人知道現實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會如何演變,而且有攝影將現實碎片化、將災難與慘劇美學化的危險。她強調現實世界的複雜、多變及其無限可能性遠不是攝影所能把握的,誠然她否定的不是攝影本身。在蘇珊·桑塔格告別這個世界之後,我們還能以她的思想方法打開大千世界的門嗎?詩為心聲,紀念反戰女神,請看《美國作家蘇珊·桑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