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麵那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遠去,坐在車中的男子把玩著手裏潔白的玫瑰花,眼中帶著譏誚。
“怎麼樣,我覺得如果我們在一起,便是雙贏的局麵。”坐在一旁的女人留著利落的短發,臉上略施粉黛,卻掩不住那滿麵的憔悴神色。
“我憑什麼相信你?”那朵白色玫瑰被男子愛撫著,嬌羞的躲在他的掌心中,就好像是一個嬌俏美麗的小女子一樣。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微微抬起下顎,孟婄明顯瘦削了許多的臉龐上兩頰的顴骨凸出,帶上了幾分淩厲。“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的朋友。”
“嗬,好一句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的朋友。可是據我所知,還有一句話叫舊情難忘。”祖文傑的身上穿著他一貫的白色衣服,那細細碎碎的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絢麗的光澤。
“你也說是舊情了。”孟婄端坐在車子後座上,畫著淩厲劍眉的眼睛看向祖文傑,裏麵滿滿的都是積怨。
“哈哈,好。”大笑一聲,祖文傑看向孟婄,他手裏的白玫瑰迎著陽光帶上了幾分晶瑩的白皙。“果然不愧是孟家的人。”
孟婄的手置於膝蓋上,看著前麵早已看不見的兩個身影,眼中驟然暗沉下來。秦謹原,那日的恥辱,我必要你來日加倍奉還。
水榭藍灣之中,安靜,祥和,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擾。
陳落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暖洋洋的太陽照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罩上了一層光暈一樣。
秦謹原從樓下走上來,看到的便是陳落一副側躺蜷縮著的樣子。輕輕的蓋上毯子,秦謹原撫摸著陳落明顯瘦削下來的麵龐,眼中閃過幾絲心疼。
明明想要把人捧在手心的,可是到頭來,卻還是讓她受了這許多的事情。
陳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枕在秦謹原的大腿上,那溫軟舒適的感覺讓她有些留戀。磨蹭了一會兒,陳落從秦謹原的懷裏冒出頭,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陳凱家的事情。
秦謹原皺了皺眉,卻還是開口回答了她。“陳凱家的注射的藥品,是一種新型的藥品,薄清雖然說是研究出了一點眉目,但是要解決起來卻很難。”頓了頓,秦謹原繼續道:“明天把陳凱家帶到薄清的實驗室去吧。”
“薄清……”陳落雖然說是無意之中和薄清有了一點熟識的關係,但是卻真的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人。
“他是專門研究一些亂七八糟東西的。”秦謹原似乎不願多說,輕描淡寫的帶過,然後拖著陳落的下顎在她的唇上輕輕的點了一下。“最近沒有多喝水?”陳落的嘴唇有些幹澀,一些地方還有些掉皮。
看到秦謹原的話,陳落微紅了臉,有些難以啟齒。
“怎麼了?”明顯的看向陳落臉上的表情,秦謹原強硬的帶著人往自己的懷裏送。
扭了扭身子,陳落放棄的被秦謹原按在懷裏,囁嚅道:“會……上……廁所……”本來懷孕就會增加膀胱的負擔,讓人感覺無時無刻的不想上廁所,如果再多喝水的話,陳落就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呆在廁所一直到把孩子生下來了。
陳落是第一次懷孕,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跟她說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對孩子是有害的,什麼又是無害的,她的心裏是帶著惶恐和不安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孩子帶給陳落無限的期望和甜蜜。
秦謹原摟著人,懷裏的小東西聲音澀澀的,就像她此刻給人的感覺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把人狠狠的按進懷裏好好安慰一番。
“去……醫院……”微微的抬著下顎,陳落看向秦謹原,眼中閃閃的滿是乞求。
按了按陳落的腦袋,秦謹原看著她慢慢長長的頭發淡淡道:“明天。”
陳落的眼中難掩失落,她垂下眼睫,纖細的手中拽著秦謹原的衣角:“擔心……哥哥……”剛剛她在那麼從醫院跑出來,現在腦子裏麵還裝著陳凱家那副痛苦扭曲的樣子。她有一瞬間甚至覺得,那個人不是陳凱家,不是那個從小把她護在身後,拉扯著她長大,讓她放在心裏的陳凱家,而是一個麵容扭曲的陌生人。
陳落感覺的到,她與秦謹原之間,越走越遠,不僅是人,更是心的遠離。原先他們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可以猜到對方的意思,可是現在,陳落發現,即使的麵對麵的站著,她都看不清陳凱家的心思了。
明顯的覺出陳落心情的低落,秦謹原深沉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把人從懷裏放了出來。“你在懷孕,不要想太多。”
可是即使是這樣說,這些事情,怎麼可能不想便不想呢。
不遠處的餐桌上,李姐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秦謹原看著依舊低頭不語的陳落,一把把人橫抱起道:“吃完了飯就帶你去醫院。”
看到秦謹原的話,陳落的眼睛一亮,吃飯的時候也乖巧的很,甚至對秦謹原那慢條斯理的吃的動作表現出了不滿。
慢悠悠的咽下最後一口湯,秦謹原看著早已迫不及待的陳落,接過李姐手裏的外套披在陳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