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盛世低垂了一下目光,他當然明白時錦年現在是在跟他置氣,所以才會一句一句的說得氣他。
“打算換什麼工作?”淩盛世也不急,順著她的話說。
她不想去學校了,自然是想要換工作了。
之前他就在回到時錦年並不會喜歡老師這個職業,但是時錦年堅持要做,他也沒有阻攔。
他一直覺得隻要時錦年喜歡就好。
現在既然時錦年不喜歡老師這個職業了,她想做什麼,他定然還會支持的。
“什麼工作都不想做。”時錦年突然說。
她原本是想故意惹怒他,然後他們兩個大吵一架,然後她就可以借著吵架的名義,將心中的不如意全都發泄出來。
然後她就可以借著吵架的空單,問他紀年是不是荔枝生的孩子!
可是他卻好脾氣的沒有生氣。
竟然還順著她的話說。
這個意思是不想吵架了。
他要是不想跟她吵架,那她還怎麼發泄心中的不快,還怎麼問他關於荔枝的事情。
時錦年現在反而有些苦惱了,苦惱淩盛世該生氣的時候不生氣,不該生氣的時候那麼生氣的性格。
也許淩盛世就是上天派來讓她難受的人。
也許淩盛世就是她的一個劫數,讓她沒有辦法去躲掉他。
“行,那你就在家裏,我養你。”淩盛世突然很開心的點點頭,毫無壓力的說道,甚至很歡喜。
他早就不想時錦年出去工作了,他足夠養她,她就在家裏種種花,看看書,看看電視,照顧照顧紀年就行了。
外麵賺錢的事情有他就夠了。
時錦年自然是沒想到淩盛世會回答她這麼一句。
而且他的聲音裏還夾著開心的意味。
她不去工作,他就這麼得意?
還說養她,這句話,恐怕他對荔枝也說過吧。
一想到他對別的女人也說過這樣的話,時錦年的心裏就不好受。
就不想就這樣安慰的聊下去。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為什麼要你養?你又不是我的誰。”時錦年麵無表情的說道。
她心裏積壓了太多的苦楚,太多想要發泄的東西都沒有地方發泄。
想要問淩盛世他關於荔枝的事情,可是又問不出口。
一來是沒有辦法直接切換到那個話題,二來她是害怕。
害怕得到她不想要的答案,
害怕淩盛世說紀年就是荔枝的孩子,害怕他說,他之前真的跟荔枝有過一段。
那些害怕壓得她心裏更加難受。
別人都說,如果不愛了就不要勉為其難,不然的話會讓彼此都難堪。
可是她也不想愛了,但愛情這件事,不是你想不愛就能不愛了。
不是你想不難堪就不難堪的。
時錦年這句話說得有點重,淩盛世心裏還是被她打擊了一下,心裏不是滋味。
他們是夫妻這麼多天了,時錦年竟然還在說她跟他沒有關係,在聽見時錦年說這句話的時候,淩盛世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要是換做以前的他,他早就生氣,站起來走人了。
可現在,麵對的時錦年,不是別人。
是紀年的媽媽,是他唯一選中的人。
淩盛世將被時錦年激起來的生氣給壓下去,還是好脾氣的道,“你是我老婆,怎麼會沒有關係呢。”說著,他伸手挽著時錦年的後背,想要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時錦年卻躲開了,掙紮著從他懷裏坐到一邊去,“如果沒有那張結婚證,誰會知道我是你老婆,淩盛世,一開始我們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時錦年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但是淩盛世看得出來,她的胸口在起伏,她心裏還是憋著氣在。
這點淩盛世很清楚。
也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了,她是在責怪他沒有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隻是跟她領了證。
想想也是,她都是他妻子這麼多天了,他卻沒有為她準備一場婚禮。
淩盛世又坐的距離她近些,“要不然,我們選在五月舉行婚禮,然後邀請各大商界和親朋好友來參加好不好?”
他現在是時錦年的老公,肯定要給時錦年一個名正言順的婚禮了。
他早該準備的,隻是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太多事,他都無暇顧及婚禮的事情了。
而且,他工作上的事情又忙,所以才將這件事給擱淺了。
時錦年回頭看了看他,沒想到他現在對她有應必答,她的什麼要求都滿足她。
她知道,淩盛世隻不過是在哄她開心,想讓她對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罷了。
他以為這樣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嗎?
可惜了,不能。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