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年回頭,見淩盛世走進來,她的心猛的提了起來,第一想到的就是,糟糕,萬一要是讓淩盛世知道季州打了荔枝的話,淩盛世肯定會嗬斥季州。
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不能讓季州幫了她還讓季州白白挨訓。
果然,紀年就委屈的跑到淩盛世身邊,抓著他的衣角,指著荔枝告狀的道,“爸爸,荔枝媽媽被打了。”紀年說著話的時候,表情特別委屈。
然後,時錦年就看到淩盛世威嚴的轉過頭來,看向時錦年。
季州向前了一步,時錦年趕緊搶在前頭,擋在季州的前麵,昂著下巴,理直氣壯的跟淩盛世說道,“沒錯,就是我打的!”
季州聽到這句話,不可思議的朝時錦年看去,沒想到時錦年會站出來替她頂罪。
紀年想澄清,“爸爸,不是……”
“淩盛世,現在人我也打了,你想怎麼樣!”時錦年知道紀年是想說出真相,所以她提前打斷了紀年的話。直接質問淩盛世。
可是現在看著淩盛世,她的心真的好痛,也有一股害怕的感覺在心裏頭徘徊,如果淩盛世這次真的因為荔枝而罵她的話,那就證明荔枝在他心裏完全超過了她的地位。
他真正喜歡的是荔枝,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也找到答案了。
也不用費那麼多的功夫繼續去找什麼所謂的答案了。
“時錦年,你終於出手了。”時錦年沒有發怒,卻是回答了這麼一句,臉上的表情讓人猜不透,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時錦年錯愕,眼淚在臉上停頓了一秒,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終於出手了?難道他一直在等她出手嗎?
還是說,等她出手打荔枝,然後有借口跟她離婚?
季州也聽得一頭霧水,這個淩盛世太高深莫測了,她根本就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保姆知道家裏勢必有一場大戰要爆發,所以一個人乖乖的躲在了一邊,不出聲也不出來,事不關己隻是看看熱鬧而已。
淩盛世還準備說些什麼,荔枝趕緊站起來過去扶住他的手臂,帶著哭腔道,“盛世,我沒事,真沒事,我一點都不介意,不要怪錦年,不是她的錯,是我自不量力,都是我的錯……”荔枝一邊說,一邊哭著。
紀年看得心疼,上前去安慰她,“媽媽,你不要哭,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嗚嗚……”紀年的眼淚在眼裏泛濫。
自從紀年知道荔枝是生他的人之後,他就變得特別喜歡荔枝,有一種無形的默契讓他對荔枝無法割舍。
雖然他也喜歡時錦年這個媽媽,但是時錦年始終不是他的親生媽媽,人與人之間的血緣,天生就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礙於紀年在場,淩盛世根本沒辦法對荔枝說太狠的話,就算紀年身上流著的是時錦年的血脈,但紀年卻是是靠荔枝的母體長大的,紀年也確實是荔枝生出來的。
原本準備好的狠話,卻隻是對荔枝說,“你先回去吧。”
“好,我走,我馬上就走。”荔枝擦幹自己臉上的眼淚,跌跌撞撞的走了。
時錦年心裏還懸著,不知道淩盛世到底想幹什麼。
淩盛世將紀年給抱起來,抬手擦幹他臉上的眼淚,“保姆,出來把紀年帶去玩。”
保姆聽到淩盛世在叫自己,嚇得身體一抖,但是很快就出來了,趕緊從淩盛世那裏將紀年給抱過來,帶著紀年去玩具室玩。
現在客廳就隻剩下時錦年,淩盛世,還有季州三個人。
季州心裏也是七上八下,感覺到危險在臨近。
不知道淩盛世現在想怎麼樣,氣氛有些詭異。
淩盛世朝時錦年走了一步,時錦年嚇得後退了一步,淩盛世的腳步就停住了,沒有繼續往前。
轉了一下頭,對季州說道,“你也先回去吧。”
淩盛世的聲音和表情都看不出什麼異樣,季州好奇的朝時錦年看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也不放心就這樣就走了,萬一她走了,淩盛世跟時錦年吵起來了怎麼辦?
這可是一個大問題啊。
要知道剛才淩盛世進來的時候,臉色那叫一個差,好像要吃人一樣,現在人都被他叫走了,他是不是該找時錦年算賬了?
季州心裏滿滿的都是疑惑,也不敢就這樣走了,她走了倒是輕鬆,不再受淩盛世的壓力了,可時錦年怎麼辦?
從季州的眼神裏,時錦年當然看得出來,季州是在擔心她,但是她不能連累季州啊,說道,“季州,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先回去吧,我改天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