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義憤填膺的摔了酒壇子,吵吵嚷嚷地要求退錢,有的人則是乘機開溜,連帳都不付了,整個酒樓亂作了一團。
門口雖然守著兩個三階的武者,但這麼多人一湧而出,他們也攔不住啊。
何況,那些故意吵吵嚷嚷的,大多也是些渾水摸魚之輩,那個號稱喝了幾十壇仙人醉的,分明就是張嘴胡扯,他的話根本就經不起推敲,一壇仙人醉一百八十兩銀子,幾十壇就是好幾千兩,別是一個散客了,就是真正的富豪都未必消費得起。
但這種混亂的場麵之下,又有誰還會考慮合理不合理,叫罵聲,摔盤摔碗聲,吵鬧聲不絕於耳,整個酒樓成了一個大鬧市。
何掌櫃這回真是傻了眼,香樓開業這麼多年,遇到這種情況還是破荒的頭一遭,連他也沒有意識到隻是兩壇假酒,竟然能掀起如此軒然大波。
當然,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香樓賣假酒的事宣揚出去,隻怕香樓的名聲徹底地就臭了,以後香樓的生意,隻怕會一落千丈。
如果被二爺知道了這事是他在背後搗的鬼,以二爺的那個脾氣,隻怕會活剝了他的皮。
一想到這裏,何掌櫃就不寒而栗,差點哭出來了。
他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千不該萬不該聽那司晨的話,搞什麼掉包計,搞得現在酒樓的局麵是一發不可收拾,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了滿鍋湯。
“司公子,你不是不會出事嗎,可你看現在這局麵,你教我怎麼收場?”何掌櫃拉著司晨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兮兮地道。
到了這會兒,司晨還能有什麼辦法,他甩了甩衣袖,象避瘟神一樣地躲著何掌櫃:“何掌櫃,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真正拿主意的還是你們酒樓,出了這種事,又關我什麼事?”
司晨一麵擺脫何掌櫃,一麵偷眼看看林清菡他們,還好距離較遠,再加上酒樓裏麵現在一片混亂,沒人注意到他和何掌櫃些什麼,也略微安心了些。
就在此時,一位黑衣男子忽然地出現在了酒樓之上,絡須虯髯,滿臉橫肉,體形彪悍,目露精光,看到酒樓上的光景,登時便是勃然大怒,雙掌一揮,砰砰兩聲,將兩名正在打砸的酒客擊飛了出去。
這一掌力道剛猛,那二人直接就飛出去了丈外,把桌子都砸爛了,滾落在地,哀號呻吟,也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鮮血狂噴,半死不活了。
那黑衣大漢怒吼一聲:“什麼人,敢在老子的酒樓上撒野,都他娘活膩歪了吧!”
那聲音,中氣十足,震得人耳膜嗡嗡發顫,頓時現場上鴉雀無聲,再無人敢出半聲言語。
司晨瞧了一眼,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香樓的東家之一,有“黑虎”之稱的陳世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