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誌成沒有說話。
尤物冷笑說,“你覺得我今天來這裏,會沒有準備嗎?淩誌成,不管你怎麼表現得冷靜,其實你在看到我的時候都沒法冷靜下來。”
阮綿感覺到針頭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裏,你甚至根本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一些什麼東西。這麼快的速度內,可能淩北靖還沒有找到,我卻找到了你的具體位置。我並不是在你綁架阮綿之後,才開始查的。”
淩誌成微微一笑,“看來老爺子挺偏愛你,我真有點好奇,為什麼。”
“放開她。”尤物慢悠悠的說。
“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那你就更應該知道,我這個時候不會妥協。”淩誌成的聲音逐漸沉了下來,“既然到這一步,那麼老爺子想必也不會放過我,我又為什麼要讓他們好過呢。”
淩誌成臉上掛著譏誚的笑容,眸子一轉向醫生,“給她注射下去。你說過你寧可為科學而獻身,現在你最好的試驗品就在你的手裏,教授,你壓根就不需要顧慮我的性命。”
“砰!”
槍響了。
阮綿整個人跟著一驚。
臉上甚至感覺都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
血,是血。
從她額頭上方滴下來。
她抬頭一看。
拿著針管的醫生腦門上一個血洞,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她再看向尤物的方向,尤物依然是挾持著淩誌成。
而尤物的身後,淩北靖快步走了出來。
“淩北靖!”淩誌成幾乎是一字一頓,咬著牙關喊出他的名字。
尤物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他也真有點擔心,如果淩北靖這個時候沒有趕來,那個所謂的教授會不會真的發神經給阮綿來一針。
“你能不能住口!”尤物用手槍的把手位置,將他腦袋狠狠敲了一下。
淩北靖飛快走到阮綿的病床前,用刀子將她手腳上綁縛的繩子全剪開,小心翼翼將她抱起來。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阮綿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剛才已經做好了要失憶的準備,結果在最後一刻,她得救了。
她微微顫顫伸出雙手,摸了摸淩北靖的臉,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淩北靖輕輕深吸了一口氣,“哭什麼,又沒死。”
“所以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要不你掐我一下?”他說。
阮綿臉上掛著眼淚,“掐你有什麼用,人家檢測做夢都是要掐自己。我沒有力氣掐我自己,要不然你試試吧。”
“舍不得。”他低聲說著,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阮綿是真的很想哭。
“我說,能不能先出去。”尤物很煩,“我這個拿手槍的人,其實也很累。”
淩北靖抱著阮綿,冷哼了一聲,直接從尤物身邊走過去。
尤物很是無奈的樣子,“喂,雖然我瞞著你是不對,但我這不是已經忤逆了老爺子的意思告訴你嗎。不然你找得到嗎?”
阮綿聽得一頭霧水,為什麼感覺,尤物和淩北靖是認識的。
她還沒開口,淩北靖先一步說,“先別說話,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他將阮綿抱出這棟房子,出去上了車。
到這個時候,人才完全放鬆下來那種渾身的緊繃感。
上車之後,他依然沒有鬆手。
手臂將她緊緊的抱著,好像怕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一樣。
而精神一直緊張的阮綿,也終於在這個時候鬆懈下來。
她確實沒有什麼力氣說話了。
靠在他懷裏,聽到他的心跳聲還是很快。
本來想打趣一句,但是她又覺得自己真的好累。
緩緩閉上眼睛,睡著了。
……
“她人……還好吧?”
別墅大廳裏,尤物坐立不安的,直到看到淩北靖下來,才過去問了一句。
淩北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人徑直走去了吧台,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尤物坐在一邊,安靜了一刻,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淩誌成已經暫時關了起來,我本來打算送到老爺子那去。不過,老爺子準備過來一趟。”尤物放下酒杯,輕聲說,“老爺子已經上了飛機,明天就能到了。”
“恩。”淩北靖隻是淡淡一聲。
最後尤物終於坐不住了,揚了揚他妖孽的眉頭。
“先前情況緊急,就不提了。”尤物眼巴巴看著淩北靖,“畢竟剛才忙著救阮綿。但是現在,你總要說幾句吧。難道你不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或者說,為什麼老爺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