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猛然回頭瞪著他,因為動作過猛的緣故,脖子都被扭疼了。
“你你你……你說什麼?”發出這個疑問的不止是她一個人,底下的官員也有很多人有著同樣的疑問。
這事情來得也太突然了,剛才夜涼國君還好端端地在這裏迎娶皇後呢,雖然皇後在大婚典禮上血濺當場,並不是什麼好兆頭,但……這駕崩也來得太快,太出人意料了吧!
不過是三個人走進高台的密道裏轉悠了一圈兒,這上來的就變成兩個人,而且國君的皇位就這麼易主了?
立刻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國師,雖然陛下一直很信任你,但另立新君的事,好像不是你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吧,再說了,陛下是怎麼駕崩的?”
蘇遙倒覺得,這人提的意見挺中肯的。
隻要……隻要這些人別把她當成和姬尚一路的從犯就好了,她可不想被這家夥連累,變成殺人犯。
謀殺一國之君,這罪名簡直了。
蘇遙站在高台上,無比鬱悶地覺得,自己還真是和牢獄之災有緣分啊,在大燕時能被扣上謀害公主的罪名,現在到了夜涼,一來就惹上了個人命官司,真不是一般的倒黴。
“諸位都知道,先帝並非皇室正統血脈,所以,他在密室中不慎觸犯神獸,不幸駕崩。”
這個解釋,似乎也說得過去。
在場的夜涼人恐怕都知道,這高台下的密室,是夜涼神獸的地盤。
而之前的那位夜涼國君是謀逆篡位的,並不是夜氏的正統血脈這件事,也是眾所周知。
但是……事情就能那麼簡單的處理了?
當然不能,之前發生了謀朝篡位的事時,夜氏皇族的所有人都被屠戮殆盡了,再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皇室正統血脈,所以,誰來繼承皇位,在本質上都沒有什麼區別了。
“就算陛下駕崩了,但新君也不是你一個人說立就能立的!”又有更強硬的聲音參與了進來。
蘇遙冷眼看著,覺得權力果然是最能誘惑人心的東西。
姬尚在夜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慣了,夜涼上下無不談他色變,但是現在在皇位的誘惑下,還真有人勇敢地站出來反對他了。
反對得好,蘇遙在心裏暗暗給那位勇士點了個讚。
她可不想來當什麼夜涼的新君,一想到要在這個地方被拴牢,她就覺得眼睛和頭一起疼了。
“因為她是皇族的正統血脈,夜氏一族的後人。”姬尚已經早有準備,所以說來不慌不忙,“諸位要是不信的話,三天後,親眼看著新君開啟密室的門,馴服神獸,應該就不會再有異議了。”
這一句話很有力度,立刻把紛紛的議論聲給壓下去了不少。
而姬尚已經再度牽起蘇遙的手,拉著她走下了高台,穿過神色各異的人群,走向了宮苑的方向。
蘇遙本來是不想這麼配合地跟他走的,但仔細想想,繼續留在這裏的話,就算不被凍成冰棍,也難免被各種懷疑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
還是……先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再說吧!
離開的時候,她的目光仍然不甘心地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
蕭譽,他到底在哪裏?
他要是再不來的話,她恐怕都要被硬塞進那個皇位上去了。
蘇遙突然開始後悔自己那天的固執了,她就不該被好奇心驅使,而選擇留下來!這簡直是個萬年大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