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人難得從猶卷的袖子裏爬出來了,它在猶卷身邊充當著秘書的角色。

性子也隨主人,貪睡又負責任,她告知猶卷行程:“婁學士的請帖定的是明日夜裏,殿下要記得赴約.”

人長得像個鼓起的紙片,沒有一個瓶子大,像紙一樣薄,像紙一樣白。兩個眼睛像誰用墨水點上去的一樣。

報告完行程,她又泄下氣,紙一樣躺在了猶卷的袖子裏。

它本體是個紙精,一次猶卷在藏書樓翻書時看到了它,紙精十分寂寞,成精十幾年,無人陪伴。

猶卷見它格外有靈氣,就它收在身邊。又見它很,就簡單粗暴的取名為紙。

猶卷寵溺的笑了一下,搖搖頭,紙這一睡,也不知道是睡半年還是五年。

夜裏,齊太子幽幽轉醒,他動了一下手指,手指能動,有人趴在他手邊。

烏黑的頭發,紅衫,是那個妖怪。

齊太子反應了一下,記憶颼的回到腦海裏,他不舒服皺眉,心裏很尷尬。

水下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居然親了她?

還有腦海裏的那個男子,那是誰?

她為什麼會有那樣敵視的反應?

妖怪腦袋動了動,從床邊抬起一張臉,估計是視線模糊,揉了揉眼,看他醒來,懶懶的:“你醒了?”

全然的沒有了水下的敵視。

她猝不及防的把手放在了齊太子的額頭上。

齊太子倚在床欄上坐著,看妖怪的手襲來,反感的避開,妖怪的手沒有碰到他,突兀的停在空鄭

她有點尷尬,又裝作沒有事情的收回手,笑著,“我估計你可能會感冒,我把薑湯給你去熱熱吧。”

她離開,又是好一會兒,薑湯被熱好了。

齊太子又想起之前被扔到水裏,眉眼都是冷的。

那妖怪坐著,手端著薑湯,舀了一勺,吹了吹,討好的放在了他嘴前。

齊太子撇過了臉。

妖怪又緩緩把勺給收到碗裏,她低著頭,癟嘴埋怨:

“官人,你怎麼不記得妾身的好?你一和妾身成了親就開始嫌棄妾身了嗎?外麵的妖精就真的比妾身好?”

齊太子把臉撇回來了,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妖怪。

猶卷自個戲精完,開始認真了,妥協:“好吧,我錯了!我下次不扔你下水了。”

想了想又不甘心,跺腳,眼裏烏黑的眸:“可你也沒吃虧啊,你看,我都被你親了,我這輩子可能嫁不出去了,請你負責。”

齊太子邏輯嚴謹,神情冷漠,看猶卷像看一跟木頭一樣:“你都和我舉行婚禮儀式了,你還怕嫁不出去?”

他想問她那些陌生的情感畫麵是什麼,但又覺得她可能會認為他在辯解。

猶卷一想,讚同的點頭,:“也對,邏輯成立。”

她仿佛看懂了他的欲言又止,蠱惑他:“好奇嗎?喝完這碗湯我就告訴你。”

花一樣的美麗少年自己端著薑湯,爽快的一飲而盡。

猶卷滿意一笑,看著齊太子的眼睛,:“那是時光遺跡流出來的東西,控製你的不過是一縷執念,你無需在意。”

著她的眉輕輕的蹙起,有些不愉快,齊太子腦海裏的畫麵她不知道是什麼,但那股執念的氣息她卻覺得熟悉。

讓她想到什麼不該想到的人,她這才本能的有列意。

齊太子睜著一雙孤清的眼睛,琉璃一樣純淨,狐疑:“時光遺跡?”

猶卷平和的看向了床上的雲被,懶懶散散的:“來話長,你也不需要理解,總言之,我就當你沒親過我,好吧?”

齊太子傲慢的不看她,視線移到窗外,這才驚覺,窗外已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還混著幾聲悠遠的蟲劍

他問:“現在是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