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 / 2)

猶卷和卻由出去了,卻由提點她,她頭發亂了,她就修整了一下。

卻由今找了一家唱戲的酒樓,聽很不錯,兩人走了很久才到。

到的時候,猶卷隨意一瞥,這座叫微雨樓的高樓和風雨樓長的一模一樣,沒什麼差別。

猶卷今出來,根本沒怎麼話,她心裏悶悶的,隻是想喝點酒而已。

卻由偶爾看猶卷一眼,善解人意的什麼話都不。

樓下唱戲的伶人咿咿呀呀,尖嗓子遊在樓閣的每一個角落,蕩氣回腸,唱著一曲讓人心柔心折心痛的曲。

她仿佛深深的領悟了她唱的哪一句話,唱腔裏充斥著滄桑過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非人非鬼,難斷難續。”

猶卷被鎖在了這句唱詞裏,出不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區別是人生比戲更讓人難堪,她不能,她不可以,她不允許,她不會讓自己陷入這一片沼澤。

這一晚伶人唱到深夜不止,是卻由花了大價錢留著饒,微雨樓是個整夜不休的樓,猶卷一心買醉,酒被她喝了十幾壺,她也還清醒。

卻由是清醒的那一個,他今一開始就瞧出猶卷心裏不好受,想喝酒,兩人剛開始喝的時候,他還攔著猶卷,怕她喝太多,但猶卷性子倔,搶下了酒壺。

他想,猶卷喝醉又何妨,他也不是什麼人,也不會趁人之危,隻會護著猶卷罷了。

猶卷有時在看戲,有時在出神,有時在喝酒,明明有兩個人,她卻像一個人在喝悶酒。

她醉了,目光裏帶了滿輪的月色,看向了卻由,卻由沒有看過那樣清美華麗的眼睛,又妖豔又神秘,他被吸引的移不開眼睛,怔怔的。

而猶卷,她眼中的深沉比海還要深,她疑問的看著卻由,像是飛鳥高翔烏黑如夜的空,質疑世間萬物。也像是雄獅對世界宣起挑戰,裏頭是嚴肅挑釁。

她輕聲開口,聲音裏喊了七分醉意,:“你敢去愛人嗎?”

她停頓了,狐疑的,又溫柔又鋒利,仿佛真的很好奇,但這隻是一個單純的疑問,一個拋磚引玉的句子,她笑,笑的又釋然又傷感:“我不敢。”

她完這句話,將頭埋在了自己的手臂裏,黑漆柔順的發像絲綢一樣讓人想去觸摸,她仿佛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又仿佛是醉了不想再起來。

卻由看著猶卷倒下去,再次愣了愣,這句話裏的含義很多,仿佛她是還沒有去愛人,可她此刻不就是在為情所苦。

楊瑜在微微黑的時候回了客棧,漁舟唱晚,他拾階而上,抬眼看了一眼猶卷的房間,那裏麵一點光亮都沒有,他知道猶卷又出去了。

不出意外又是和卻由去鬼混了,他不動聲色的回了房間,拿出書讀,一直讀到夜半。

他原本沒有這樣的壞毛病,但猶卷最近常常出去,他就有了,總是要等猶卷回了,才會放下心來睡覺。

還是沒有半點猶卷的氣息,兩人之間隔了一堵牆,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猶卷在的時候會有隱隱的香氣。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錯誤,或許猶卷在,她睡前喜歡讀點話本,楊瑜忍不住的打開門去看情況,沒有,房間裏漆黑一片。

楊瑜看了之後,壓下心裏的躁動,回屋,或許猶卷今會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