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瑜站在書桌旁,猶卷站在屋子中間,他比她高一個腦袋,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一低頭就看到猶卷漆黑的腦袋,一伸手就能觸到猶卷絲綢樣的發絲。
猶卷從袖子掏出發簪,遞到楊瑜麵前,也淡淡的,“給你。”
楊瑜去看那個發簪,愣住了,他當然見過這個發簪,發簪圖紙他今還看到過,是都靈畫的,兩個人是要把這張畫像交給衙門的。
他怔了一下。要知道發簪就是都夢和楊瑜的一個連接事件,猶卷快速的找到,是有要他不要和都夢來往的意思。
他看著猶卷的眼睛一瞬間柔軟了下來,其實鬆兒觀察的一點都沒錯,縱然猶卷那麼傷人,可一旦,一旦猶卷有一點示好,他就會認輸。
沒有辦法,他是很喜歡很喜歡她,他的身上是一陣悸動的酸麻,腿上,手上,酸的發痛,又發酥。
那麼柔軟的眼神,明明是看愛饒眼神。
猶卷當然知道這話裏有什麼意思,她完就低下了頭,很尷尬,那不是她想要的意思,她沒有那個意思。
她一心隻想推開楊瑜,於是低著頭,看地上:“不是想娶她嗎?這個給她,她會感謝你的,不用客氣。”
完,抬頭看向了楊瑜,楊瑜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在看到猶卷的目光後。
她一副堅定的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樣子,眼神如冰。
楊瑜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以前那些臣子們做下錯事,他也生氣,但從來沒有真正的放在心裏。
可是猶卷不要他,堅定的不要他,他的心肺都燒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生氣,到達了人生憤怒的最頂點。
心中升起的像來自地獄之門的熊熊的烈火,帶著危險。也像是大火燒山的紅火,生生不息,更像火山噴發的烈焰,想要吞噬毀滅一牽
這火蔓延到眼裏,能將一切掃成灰燼,他狠狠的注視著猶卷,刹那讓猶卷感覺到了威脅。
他簡直想要掐死眼前的這個人,甚至想和她同歸於盡,但他一點動作都沒有,他沒有表情的:“謝謝。”
這句謝謝就好像他和都夢是一家而猶卷是個外人,猶卷聽到這聲謝謝,心裏不好受,她可不是什麼會認輸的人,拚著全身力氣也要回擊,咬牙切齒:“不客氣。”
第二中午猶卷拉開門,沒想到是這樣的畫麵,以至於門隻推開一半,她就停住了,剛好露出一個身子。
楊瑜和都夢就站在她房門口,楊瑜手裏拿著就是都夢的簪子,他一派溫柔,柔情蜜意的抬著手,正緩緩的將簪子往都夢發絲裏簪。
都夢像一個大眼睛的瓷娃娃,睜大了眼睛看楊瑜,眼珠子朝上的隨著楊瑜動作而動,眼裏是抑製不聊溫柔,嘴角揚著不可言的歡喜。
一對璧人,真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猶卷愣了一下,突然覺得滿嘴的苦味,比吃到苦瓜還要澀,身上猶如一盆水突然從門上傾盆而下,整個身子都泡在水裏,渾身冰涼。
楊瑜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挑自己出來的時間,故意站在自己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