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傅到梨棠院的時候,就看到猶卷在屋裏的窗戶前。
她把腦袋探了出來,陽光明媚的曬著太陽,旁邊也什麼人都沒有,一個人在看著不知道什麼地方發呆。
司馬傅進來的時候沒有什麼下人,他站在那裏,無聲無息的看著猶卷。
她騙她,兩年前,他問她,她是不是被施明欺負了,她就騙她說是,讓他誤解。
就在幾天前,她還在問自己是不是因為花娘的身份嫌棄她。
她可真是優秀,一直都不澄清。
當年他查過,他知道林與是被騙進了青樓,知道她在青樓裏的事,甚至那個青樓老鴇早就被他處理了。
但是不知道她在施家的事,施家的下人很奇異的都說不知道。所以才有一段空白,她又承認了,他沒有再查。
他沒有想過她居然騙他。
他進屋的時候,臨火悄悄的退了,小娥小宛也退了。
猶卷一個人呆呆的看著天,窗子前隻有一個孤零零的板凳,她一人身姿姣好。
司馬傅重重的在地上走了幾步,猶卷才感應到,回過頭,帶笑的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他心中一軟。但還是穩住了情緒。
猶卷今天的氣色很好,完全看不出來昨天才昏迷不醒過,好像健康的不行。
他在幾步外停住,沒有上前。往常他應該已經抱住了她,或者親她的額頭。
她睜著稚氣的眼睛看他,高興的喊:“傅傅,你回來了!”
然後就站了起來,來腕自己的手。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牽起來了,她特別自然,說:“傅傅,我覺得咱們這裏缺一個廚子,你要不要去找個手藝好的廚子,我想吃銀耳蓮子羹,想吃金絲魚,孟河甜麵。”
司馬傅:“……”
在這麼耽誤下去,他的氣就要生不起來了,他甩開了猶卷的手。
她一愣,怔怔的看著被甩開的手,懵逼的來看自己。
司馬傅覺得總算找到點氛圍了,他背負著手,冷漠的看著猶卷,說:“你敢騙我!”
猶卷一下子縮了一下手,臉色白了起來。
他說:“施明從來沒碰過你,你為什麼不澄清。”
猶卷怔了一下,她看著自己,好像不知道在說什麼。她激烈的眨了幾下眼睛,睫毛纖長,就像春天冒出來的鬆針。
好半天,她說:
“我沒說……施明碰過我……”
司馬傅眼神淩厲的看著她。
猶卷記性不好,但是記得那段對話,因為當時司馬傅太凶了,反應也不尋常,那段記憶就像刻在腦子裏似的。所以她記得。
當時司馬傅問的是:“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她說:“嗯。”
但是這段話沒有毛病啊,施明本來就是欺負她了,但是這種鑽語言空子的行為,她也知道,因此有點心虛。
司馬傅看著她說:“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猶卷縮了一下腦袋,無措的仰頭望著司馬傅。
司馬傅完全沒有讓步的意思,說:“說吧,為什麼?”
猶卷看著他,不知道怎麼說。
“我可以理解你最開始不理解真實意思,但是,幾天前,你為什麼不澄清?”
他之前介意她的花娘身份,隻能說愛於表麵,覺得誰都可以,所以知道猶卷被碰了以後,就不願意碰了,甚至覺得她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