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1 / 2)

在場的人,沒幾個是知道這其中內情,都以為猶卷才是慘遭拋棄的人,這一番看下來,覺得自己簡直磕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瓜。

猶卷自從知道楊瑜的真實身份以後,這偌大的齊王宮,對她而言,就是一個監獄。

她逼著楊瑜娶妻,發誓要傷透他的心,她覺得自己做到了,她隻能做到這樣了,在這樣下去,愛與恨的反複交融,最先被逼瘋的不會是楊瑜,是她自己。

這樣,這樣就可以了。

她不想再做些什麼了。

楊瑜娶親了,她既是惡毒,又是成全了他,讓他上一世的姻緣得已繼續。

是她要離開的時候了。

幾個小皇子小公主都被奶媽帶走了,這桌就剩了司馬茂。

猶卷想到楊瑜剛剛的誤解,她當然不怕什麼,可是司馬茂……

也不對,她一離開,楊瑜能明白過來,他性情寬厚,不會和司馬茂為難,倒也沒有什麼。

想到這猶卷放下了心。

當夜原本猶卷就能離開,但她心思恍惚,並不適合長期駕雲。

宴會罷了,她就回了自己的山河苑。

值得慶幸的是,婚房不是在楊瑜的殿中,不在隔壁。

否則這一夜她沒法心安。

明明什麼都沒做,這一天卻覺得心神損耗的厲害,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時辰後睡了,夢裏海棠花落了。

夢裏沒有她自己的身影,隻是難受的厲害,她夢著夢著,突然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夜,月亮的光照在窗戶上,模模糊糊的輪廓,有人的呼吸聲,不是她的。

她尋著呼吸聲看過去,看到了坐在她床前的影子,端方矜貴,筆直的一條。

猶卷怔了一下,屋裏的夜明珠緩緩升起,青色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房間。

那是她用法力操控的。

她想了想,明白了過來,為什麼楊瑜可以在這裏,她忘記設界限了,她總是心太粗。

好像心粗的時候,總是有那麼點大事,上一次,在楚國,她忘了讓司馬回沉睡,最後兩人結束了。這一次……也好,就今天吧,不用明天再見一麵了。

幾顆夜明珠懸浮空中,漸漸照亮了楊瑜的臉。他眼睛裏的血色還定格在眼裏,看著她,沉默的像顆樹。

猶卷譏諷的笑,他不該來到自己院子,今日洞房花燭夜,是他和施敏的好日子。

楊瑜開口了,那語氣如同在冰河裏撈出來一樣:“這半月,我因為你,不能好好的睡上一覺”他冷哼了一聲:“你卻能在我的洞房花燭夜安然入眠。”

他在宴席上看到猶卷,又因為她那句祝福的話,簡直是心都被捅破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沒有一步是他想走的。

這場婚禮也不該有。

他隻是在看猶卷能狠心到哪一步,決絕到哪一步。

沒有料到是這種地步,他成婚了,她神態自若,親自祝福。

他原本也不該來猶卷的房裏,他應該在白楠的房裏,就算不是在白楠的房裏,也應該是別處。

可憐到這個地步,他還怕她多想。

而她在他的洞房花燭夜沉沉入眠。

他的心徹底被激怒。

猶卷聽到話以後,平靜淡然的眨了一下眼睛,半抱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沒有應聲。

楊瑜看著她說:“是楊朝是不是?我說你那麼親近他。我真是看錯你了!”

“從司馬傅到葉蒙到我到楊朝,猶卷,我真替你的濫情感到惡心!”

“你是不是想說不是?那是什麼?你突然這樣對我的原因,是你得到了,所以提不起興趣了是不是?猶卷,我以前是瞎了眼,才會看不清你的真實麵目。”

“你讓我惡心透了!”

猶卷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一陣清脆的響聲。

猶卷從小到大沒被打過,抬眼看了楊瑜。

她很沉默的看著他,就像看著當年不會所措的自己,不知怎的,腦海裏是當年大火裏,司馬傅的那一句話,他平靜的說:“我既然喜歡你,當然可以喜歡別人,沒有什麼不同。”

雖然楊瑜說的那句話不是非常正確,但也相差無幾,她確實愛過很多人,從司馬傅到葉蒙到楊瑜。

他前世的那番話,竟充滿了道理。

她此後三百年,親身也驗證了這句話。真是很有先見之名。

他三百年前已經研究明白,三百年後的今天她才能領悟。

她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原原本本把那句話還給了他:“我既然喜歡你,當然也可以喜歡別人,有什麼分別?”

“楊瑜,你知道愛是什麼?那是一種廉價的東西,我覺得你不可以,你讓我不高興,我自然就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