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九一腳踢開夏侯絕,“老子一點都不緊張你!”
“那便靜靜看著顧卿憶和洛夫人如何慢慢將她們十三年來一點點種下的惡果,吞下去。”
夏侯絕的話是命令,容不得顧卿九反抗,顧卿九隻好歎了口氣,“你小心點。”
夏侯絕點點頭,十分享受顧卿九難得的關心。
該怎麼獎勵她一下才好呢?夏侯絕喚出絕衛,“顧卿憶可有從段家出來?”
“天黑之後才偷偷出來的。”絕衛答道。
“難道顧卿憶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在段家?”顧卿九小聲問夏侯絕道。
夏侯絕笑而不語。
馬車輪子開始轉動,去的地方卻並不是東山,而是顧家。
到了離顧家不遠處的巷子裏,夏侯絕的馬車停在了暗處,掀開了車簾,“先是讓你聽了一出戲,現在,便讓你看一出戲。”
顧卿九目光探向窗外,竟是見顧卿憶搖搖晃晃地朝顧家大門走去,她還穿著昨日那一身衣服,隻是裙角已經被撕破,走路的時候,總是露出一截雪白的腿來。
顧卿九猛然想起昨夜顧卿憶喝了花少敬的酒,果然,那花少不是什麼好人。
然而顧卿憶還未走到門口,忽然有一群人從另一旁的巷子跑了出來,那黑壓壓的人群裏全是四五十歲的婦人,隻有幾個中年男子提著兩個豬籠。
“抓住那個賤女人!”
那群人來勢洶洶,顧卿憶自然看出了那些人的來意,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顧府僅有的兩名守衛急忙給顧卿憶打開門,等顧卿憶進去後再將門關上。可那群婦女全都是狠角色,看守衛把門關上了,便分成了兩撥,一撥抓著兩名守衛,一撥將大門推開。
“洛玉兒,顧卿憶,你們倆快出來!”
顧家的姑娘們都認識這群女人,她們都是死了丈夫,一直守寡的節婦,被家人逼著立了牌坊,這些人聚集起來,便成了雲京勢力不小的“節婦會”,這些女人不見得有多少能耐,冥力修練過了四級都沒幾個,但她們手段狠,會撒潑,會散播謠言,更是雲京戰隊的保護對象。
這些年,好些不甘寂寞的女人被這群節婦抓住,沒一個有好下場。
這群人一進顧家便大肆搜人,顧家的姐妹們為求自保,都將洛夫人和顧卿憶的所在給供了出來。
“我出去跟她們解釋清楚。”
大門緊閉的房間中,洛夫人將顧卿憶安撫好,便要開門出去。
“怎麼解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跟人解釋!”顧卿憶急得都快哭了。
站在門口的洛夫人轉頭狠狠瞪了顧卿憶一眼,“我叫你這個時候才回家的?我叫你在外與人私通的?”
顧卿憶分明是被人下了藥,現在卻連母親都不體諒她,不由地眼圈一紅,垂下頭便要哭。
“哭什麼哭!我還可以拖延一點時間,你快些將衣服換好!”
洛夫人說完便開了門,一人站在房間門口,麵對著那幾十個節婦,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大家誤會了。”
“嗬?現在外麵都傳瘋了!你洛玉兒本就出身風塵,沒想到嫁人後還是不安於室!隻可惜顧將軍,喜當了爹!顧卿憶根本就是你與謝晚楓所生!”
此言一出,洛夫人也是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節婦會的人追來是因為發現了顧卿憶衣冠不整深夜回家,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麼多年前的事!她不由地這說話的人是節婦會的會長,五十歲的女人,身板寬大,大方臉,眼睛裏滿是凶狠。
外間的話傳到了顧卿憶的耳朵裏,正在換衣服的她不由地一驚,她是謝晚楓的女兒?怎麼可能!
如果她真的是謝晚楓的女兒,那她與謝青書,不是……
顧卿憶不敢再往下想。
馬車中,顧卿九意興闌珊的關上了車簾子,撇撇嘴,“關上門都看不到了。”
她倒是很期待洛夫人和顧卿憶在聽說了傳聞之後的表情。
“打架有什麼好看的,等他們打完了,我們再去看。”夏侯絕笑道。
“打完了還有什麼好看的。”顧卿九白了夏侯絕一眼,自己跳下了馬車,幾個翻身,便躍到了顧家的屋頂上。
夏侯絕無奈地笑笑,趴屋頂上看女人打架有失風度,所以,他坐在車中等著。
而上了屋頂的顧卿九也有些後悔了,原本以為憑顧夫人六級冥力,怎麼也不會打不過這群女人,誰知這群女人是早有準備,一群人一麵分散洛夫人注意力,另外便有一人拿著坤鐵造的手銬,拷在了洛夫人手上。
洛夫人不能使用冥力,一開始還有模有樣地使用白打,後來被逼急了,竟然是一群人倒在地上翻滾扭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