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那時候的謝晚楓,剛剛學會用刀子切開人的肚子,將裏麵的惡瘡給取出來,他卻已經能將坤鐵鑲進人的所有關節內,那個人不僅在手術後沒有死,並且活了這麼久都不曾死。

真是,漂亮的手法。

而他謝晚楓,如今若是沒有“回春丹”助力,他也是不敢做這樣的手術的。取出來那些東西倒是不難,難的是渾身上下割了那麼多刀子,還要一個人活下來。

最後,謝晚楓無奈地笑笑,轉身不再追究什麼,畢竟醫術,不是他的最高追求。

這個世界上,力量才是一切的本源,力量,才是他的最高追求。

這天已經快要亮了,笑倩兮回到了三道拐的最外一道拐,天色尚早,沒有一家店開了門,隻是有勤快的婦女,已經起來燒火做飯。

笑倩兮停在了打鐵鋪子門外。

“進去。”

陳超縱身躍上屋頂,踏著瓦片,很快便到了後院。

他是笑倩兮訓練出來的人,笑倩兮隻需要說兩個字,他就知道她想要什麼。

抓住那鐵匠的家人,威脅他打造鎖鏈,然後,滅口!

廚房裏冒出青煙,有婦人咳嗽的聲音。

陳超翻身從窗戶躍進了廚房。

“啊!”

婦人看著這忽然闖入的人,驚叫了一聲。

這一聲驚叫,也把熟睡中的鐵匠和阿翹給驚醒了。

阿翹的房間離廚房近,竟然是比鐵匠要早一些來到廚房。

一進廚房,阿翹便見一個長相恐怖的陌生人將刀子從自己娘親肚子裏抽出來。

“娘!”阿翹急忙衝了上去,似乎想要扶住自己的娘,可她那點力氣,不說扶了,自己都被癱軟下去的婦人給壓得摔倒在了地上。

陳超並不殺阿翹,他要留著她做人質,所以隻是蹲下了身子,將阿翹從還溫熱的屍體下翻了出來。

“不要……”

婦人伸手想要去拉阿翹,卻是動也動不了,眼巴巴地看著女兒落入壞人之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娘!”阿翹掙紮著,還要朝自己娘那邊跑。

陳超卻是死死地拉住她,染血的刀抵在阿翹脖子上,“別亂動,再動殺了你!”

鐵匠衝過來的時候,隻見自己妻子已經倒在了地上,地上全是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這是死不瞑目……

“爹!”阿翹癟著嘴,強忍著沒有哭出聲,大眼睛裏卻滿是淚水。

“再問你最後一次,坤鐵鎖鏈,打還是不打?”陳超冷聲問道。

鐵匠捏緊了拳頭,他記得這個人,就是白天裏來問過他能不能打坤鐵鎖鏈的。

看著那緊緊貼著阿翹脖子的刀,那血跡未幹,還吧嗒吧嗒地滴著血……

“打……”鐵匠最後咬牙回答。

陳超笑了,將刀子扔在了地上,一手還是不放阿翹,一手將背上的坤鐵包袱給取了下來。

鐵匠打開一看,那些看似普通的金屬上麵都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這些東西,他真的能碰嗎?

鐵匠的手發著抖,半天都沒有觸碰一下。

“快點!一天之內打出來!”陳超冷喝一聲,狠狠掐了掐阿翹的脖子。

阿翹不哭,卻是被掐得憋紅了臉。

鐵匠看了看地上了妻子,又看了看阿翹。

如果不做,這人當真會殺了阿翹的!

鐵匠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將那些帶血的坤鐵包了起來,衝到了鋪子裏,拉動鼓風機,燒起了大火,連清洗那些坤鐵都沒有,直接扔了進去。

大火轟轟地燒著,鐵匠心頭卻是涼得緊。

天大亮了。

一大早,天下味中便湧出了許多人來,這些人都是來打擂台的,這初賽結束,大部分的人都被淘汰,拎著包袱回家去了。

這些人中,卻有一人,是不該離開的。

“你不就是薛宇嗎?你拎著包袱是想去哪兒啊?”好事者拉著薛宇問道。

薛宇禮貌地笑了笑,“回家。”

“老子剛想下注買你贏呢,你怎麼要回家?”

“就是,你可是進入半決賽的人,你回什麼家?別回家,天下味就是你的家!”連店小二都來拉住薛宇。

薛宇還是笑著,“不,我家是我家,天下味是天下味,我要回家,就是要回家。”

小二和旁觀者都是皺著眉頭,“真是倔脾氣,大好的前程不要了嗎?”

薛宇笑了笑,“不要了,我家中本來就已經定了親,來打擂台,隻是想讓我那未來的妻子知道,我不弱罷了。”

這理由聽起來十分癡情,但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