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的錢,必須要交,一分也能少,王偉家庭暴力,致李倩受傷這事,村裏也要管了,下午我親自帶李倩去縣公安局驗傷,該罰款罰款,該坐牢坐牢,這麼多村民都可以作證,這個屢教不改的家庭暴力性質非常惡劣,傳出去都白瞎了黃金坡的名聲。”沈一凡嚴厲的說道。
王嬸一聽要抓王偉去公安局,整個人的態度馬上就軟了下來,
“我兒子打他老婆,是小兩口吵架,你管的著嗎?少拿這事嚇唬我。”王嬸看著樹下幾乎醉的半睡的兒子,狡辯說。
“別說打老婆,老子打兒子現在都是犯法的,不信我現在就打個電話讓公安局過來看看。”沈一凡說著摸出了電話。
“別、別,好商量。”王開春看到沈一凡拿出了電話,趕緊過來阻止,雖然他不懂法律,但也不希望兒子被關到公安局。
沈一凡把電話握在手裏,剛好看到李倩已經從房裏出來了,此時李倩也在看著他,那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沈一凡不知道眼光閃爍中是含情脈脈還是一種哀求。
但是看到她的眼神,沈一凡憤怒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別抓他,可以嗎?”李倩對沈一凡說。
李倩換了身衣服,站在房門口,一件普通的粉色長袖t恤,質地看起來很粗糙,估計也就是二三十塊的那種,胸前印著大大的卡通熊貓圖案,可愛的熊貓圖案和李倩臉上的淤青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李倩的這身打扮,很清新,有一種清秀脫俗的感覺,仔細品味一下倒像一個尚未出嫁的農家少女。
就看了這對視的一眼,沈一凡覺得他們如同認識了幾年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就映在了心頭。
她肯定是個孤僻的女人,她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裏的最深處,所以她眉頭緊鎖,將那些不能與人訴說的心事,鎖在眉頭,鎖在心間。
“放過她?”沈一凡有些不理解,這個柔弱的女子受盡了委屈和欺淩,現在有人替她出頭了,她竟然輕易的就放棄了。
李倩輕輕的點點頭,沒有言語,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沈一凡。
沈一凡覺得自己和她很像,讀書的時候,盡管在人前嬉皮笑臉,油腔滑調的刁侃,但是在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深深的自卑,在心裏上與人有意的保持著距離,他是一個足以的奧斯卡的演員,因為他會裝,裝的讓人無可挑剔。
以至於當年他在王小琴身上揮灑汗水的時候,他心裏想著的卻是沈雨涵,盡管王小琴叫的多麼的蕩,配合的多麼默契。
而此刻在李倩麵前,他覺得不一樣了,他像裝作道貌岸然,想一本正經的說:“不行,這個打老婆的畜生必須要嚴懲。”
可是他這時候,心跳的異常的快,甚至覺得李倩的眼神,讓他有點臉紅了,他的思維不是那麼的清晰,判斷力也不再精準,但是他依舊努力克製著,他要為這個女人出一口惡氣。
“不行,這個事情性質很惡劣,照這樣下去,非鬧出人命。”沈一凡裝著一臉的冷漠,語氣依然那麼堅決,卻在暗地裏給老譚村長使了一個眼色。
聽到新來的辦事員在和王老虎吵架,村裏越來越多的人進來圍觀了,不過從議論聲中,村民們都提沈一凡擔心,一個外來的小夥子,怎麼是到處撒潑的王老虎的對手。
但是沈一凡心裏明白,就算王嬸再凶,再鬧,她的把柄卻牢牢的握在沈一凡手裏。
她很心疼自己的小兒子,肯定不敢讓沈一凡帶他去公安局,大兒子不在她身邊,從縣城趕過來時間上也來不及,而王開春就是一個軟蛋,根本沒有了爺們的霸氣。
老譚村長語重心長,看著不依不饒的王老虎,說道:
“你這個兒子,真是作孽,不過今天這事是我們剛好碰到,修路的事還沒完,也沒空給你倒騰這個家事,交了修路款,我們就去別家收錢,你的兒子,你好好管管,別這麼護犢子了,人家的閨女嫁過來,也要當人對待。”
“不交,不交,我就是不交。”王嬸依然固執。
老譚村長看了看臉上帶著巴掌印的王開春,說道:
“這事,我可打圓場了啊,你要是真想讓兒子進去了,那就別交了,過去這茬,再想交村裏也不要了。”
沈一凡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突然發現徐霸在人群裏,突然就來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