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港商業區,夜。
此時色早已黑了,街道上一片空空蕩蕩,不見白日的人流洶湧喧囂繁華,唯有高高矗立的街燈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昏黃暗光。
遠遠的走來一高一矮兩人,均身著一身黑色的巡捕服,束棕黃色牛皮腰帶,戴帽簷尖挺的黑色圓帽,背上背著長管燧發槍,腰間佩著樸刀。
身形高瘦的巡捕步伐穩健,不時用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周圍,一幅嚴肅的表情。
身形矮胖的巡捕無奈的看了同僚一眼,忍不住開口道:
“王,這裏是商業區,沒必要這麼緊張,不會有流氓地痞敢在這撒野的。”
“張叔,昨晚上碼頭區就有一家衣店被黑幫打砸搶了,老板被當場打死了,屍體還在停屍房呢。”
高瘦巡捕收回目光,看著前輩認真的道。
街燈灑下昏黃的光,隱約見到這巡捕看著約莫二十歲,下巴處帶著些胡茬,長相方正,一雙眼睛又黑又亮。
矮胖巡捕看著自己侄子那認真的表情,停下腳步,正色道:
“王平,你知道那家店為什麼會被砸嗎?老板為什麼會死嗎?”
“當然是黑幫為了錢幹的。”
年輕巡捕也停下了腳步。
“不不不。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嚴格意義上來,那事其實是我們自己人幹的。”
“什麼?”
年輕巡捕忍不住高呼出聲。
“冷靜!”
中年巡捕對他比了個禁言的手勢,然後繼續著:
“別不相信,別打岔,我完你就明白了。”
年輕巡捕連忙點點頭。
他伸出了拳頭,伸出了食指:
“我們大崇朝,雖然立國之初就和海外有貿易往來,但那時候其實都是民間打鬧,也就是65年官府收到民間海商傳來的消息,才設了監海司,又特設了港口,我們大崇和海外的貿易才算是做大。”
“現在這津門港啊,有西大陸諸國的貴族和商人,這是大崇朝,他們也要遵守我們大崇的律法。但是這年頭可以跨海做貿易的,誰手頭沒有堅船利炮?”
名叫張遠慶的中年巡捕看著侄子懵懂的表情,搖了搖頭,又伸出中指、無名指和手指繼續開口:
“接著,西大陸來做生意的不僅僅是商人貴族,還有那的教會,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黎明教會,戰神教會以及大地教會了。”
中年人停頓了下,繼續著:
“雖然我大崇嚴禁他們傳教,津門司也是對他們嚴防死守,但是他們是以做生意的名義在這津門港活動的,暗地裏,總有愚民去親近他們。”
“難道就這樣放任他們?”
王平忍不住開口。
“當然不能放任了。”
張遠慶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大崇70年,當年津門港大規模海外貿易剛剛開始五年,當時官府的許多規章製度都不完善,讓三神教會借著貿易的名義收了不少的信徒。當時津門司鄭發榮港長下《驅教令》,你那時才十歲,但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你應該也有印象。”
王平點點頭,也露出一絲與有榮焉的笑容:
“大崇狠狠收拾了那些教會,這片土地畢竟是諸夏,是大崇朝。那群外來人怎麼鬥的過我們?”
“沒錯,不過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中年巡捕點點頭。
“那群外來的鬥不過我們是不假,但是當初確實也發生了些亂子。一開始隻是尋常械鬥,無論是我們大崇還是對方,都比較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