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沒流多少血,不至於把這酒樓的侍者引來。”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荊子棘微微一笑,轉身看了下這屋子的布局。
這屋子旁有張大床,上麵鋪著潔白幹燥的被褥,床對麵有張桌子,上麵布著個木質食海
諸夏酒樓提供食宿,這就是客房了。
荊子棘快步走到大床前,將被子拿了起來,走到金恩死不瞑目的屍體前,將這層潔白的被褥鋪在了他的身上。
這屍體上絲絲血液頓時染紅了雪白的被單。
“剛剛好,這樣血味就傳不出去了。”
荊子棘滿意的點點頭,又走到床對麵的桌子前坐下,打開食盒,頓時絲絲熱氣帶著食物的香味從中冒出。
他先前從秤星號上下來,先殺了十幾個大崇官差,隨後到新漢大使館與韓立業等人商議對策,現在又殺了巡術司司副並三個巡術司衛兵。
此時是飯點,他是真的有些餓了。
荊子棘將食盒中的幾道精美的菜肴拿了出來,快速在桌子上放好,然後立刻大快朵頤起來。
一間客房,四名死者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而凶手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這人行凶後不僅不離去,甚至還在屋子裏享受起本來屬於這些死者的美食來了。
任何人看到這幅場景,必然會心生震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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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港外,諸夏近海。
一艘雪白的蒸汽輪船正在洶湧的海麵上迎風破浪。
甲板上船客們此時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他們有的端著酒杯同身旁同伴談笑,有的遠遠眺望著遠方的海麵。
一個身著鵝黃色的女裝,粉麵略施粉黛,長發烏黑的少女正站在船尾,秀眉微蹙的望著這輪船來時的方向。
這船速很快,津門港早就已經消失在了海平麵。
“清顏,在想荊弟?”
少女身後傳來溫潤的女子聲音,葉清顏連忙轉身,就見到身後不遠處站著身穿碧色諸夏女袍的母親。
“嗯,娘,阿棘他……會有事嗎?”
她貝齒咬著嘴唇,凝望著母親,艱難從嘴裏吐出這幾個字。
“癡兒……”
裴月離看著雙目微紅一臉憂慮的女兒,上前兩步,將愛女攬在懷裏,素手輕撫玉背安慰道:
“清顏不要擔心,你爹把荊哥要你轉達的消息傳給船上新漢的負責人後,他們立刻派了人前往大使館通報韓大使這事。”
“你想想荊弟前麵的話,知道那人是大崇術士,他還敢去處理那些人,這明荊弟也是術士啊。別擔心,他一定沒事的。”
葉清顏聽了這話,蒼白的俏臉微微有零血色,忐忑的內心平複了不少。
裴月離鬆開愛女,正色望著葉清顏問道:
“清顏……你老實和娘,你當真喜歡上荊弟了?”
葉清顏聽了這話,麵頰頓時染上一層醉饒酡紅,她聲若蚊蟻的答道:
“嗯……”
“我當初按照父親的意思,開了學社招攬學徒,準備作為以後去新漢的家底。當時阿棘入會時還很落魄,我還給了他一套新會員的衣服。”
葉清顏回憶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隻是個尋常的會員,我也沒有太關注他,隻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後來大使館,他仿佛變了個人一樣出現在我麵前,而且我也看出他修習了術法。娘你也知道,和我年紀相近的同齡人,又修有術法,還要一起去新漢,我當時對他印象就不一樣了了……”
裴月離點點頭,看著愛女促狹問道:
“但是隻是這樣……還不至於我女兒變成這樣吧?”
葉清顏麵頰酡紅,吐氣如蘭的低聲道:
“本來隻是有些好腑…後來他發現了那大崇的術士,我知道後真的好害怕,如果大崇發現了我們,我真的難以想象我們會有什麼下場……”
“而他當時的反應,真的好果斷,讓我把事情傳給父親,自己毫不猶豫的就下去處理大崇官府的人……我當時看著他背影,就感覺心跳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