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族這數十名得了巫醫祭舞加持的土人確實比之前強了不少,但他們到底是靈體,法力遠不如有血肉之軀的超凡者,始終沒能追上前方奔逃的黑發異族。
雨林中芭蕉樹、雨樹、椰子樹、紅檀木等闊葉木迅速被他們甩於身後,呼呼風聲在耳邊響徹,一方亡命狂奔,一方緊追不舍,距離始終沒能真正拉進。
“我法力開始流逝了!”
大步奔逃的三名狼蠻人術士中,最左側的一人突然喊著。
中間一人立刻回道:
“繼續往前,不要分散,等安全了我們立刻破境出去!”
話雖這麼,但這三人相距還是有意無意拉開零距離,卻是防著有人效仿陳澤。
雖劉義是死有餘辜,陳澤暗算他事出有因,但他們三個還是暗地裏對另兩位同僚起了提防之心。
隨著逐漸遠離秘境核心,這片雨林的綠植也在慢慢變得稀疏,三人心中暗喜,生路就在前方,速度又快了幾分。
三人身後,土人追蹤隊伍最前方,頭戴羽毛額飾,身著獸皮掛著齒牙的女性巫醫突然對跑在隊伍最前麵,身軀格外精悍的獵手喊著:
“阿努,服下!”
一道破空聲傳來,名為阿努的塔克族千年以來最強壯獵手也不回頭,伸手一抓接過後方扔來的木瓶,看也不看一口引盡。
隨著瓶中又苦又澀還夾雜不明粘稠物的液體進入他的靈體,一股原始荒蠻透著自然野性的力量在其體內滋生,他的速度一下子變快了幾分。
阿努精神一震,抓著手中長矛脫離大部隊,獨自一人衝向了前方奔逃的三名異族。
同樣站在隊伍前方的男性巫醫見狀停下奔跑的腳步,臉色有些陰沉將手中骨杖地上一插,口頌拗口塔克族咒語,點點血紅光隨著念誦逐漸在骨杖頂端聚集,隨後他自身上抓下幾塊齒牙往手上一紮,血液湧出將其染紅。
這巫醫對這施法時的苦痛習以為常,況且自己是英靈,這傷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他繼續念咒,血液與齒牙一同化作血色靈光往骨杖一撲,杖頭立刻凝出一枚鮮紅似血的法球,見狀這人抽出骨杖往阿努一點:
“博唑噶!”
巫毒嗜血術!
一道血光劃過,跑在最前麵的阿努身形劇震,一股血光在其表麵縈繞,他整個人隨之變大了幾分,將本來合身的獸皮衣物撐的脹起。
“啊啊啊!”
軀體上肌肉虯髯,身形一下子高大威猛的阿努呐喊一聲,雙目赤紅如血,帶著如野獸般嗜血吼聲速度越來越快的撲向了前方還在奔逃的三人。
聽到不似人聲的吼叫越來越近,還有身後越來越重的踏地聲,已經跑的氣喘籲籲的三名狼蠻人術士不敢回頭,不顧越來越疼的雙腿,繼續催發法力提速。
土人英靈隻要靈氣依舊沒有枯竭,速度就不會變慢;血肉之軀則受體力限製,更何況這幾名狼蠻人術士修的都是偏門法術,不注重身軀根基,體能並不悠長。
後方。
剛剛釋放巫毒術的巫醫依舊站定原地不動,他看著速度越來越快的阿努長出一口氣,從腰間抽出隻木瓶子,用嘴咬下瓶口,對著傷口倒下黑色粘稠的液體。
這液體散發絲絲惡臭,其上還漂浮著細蟲豸,正是塔克族巫醫製作的巫毒藥劑。
他手掌幾乎被他自己前後紮穿,傷口湧出的汩汩鮮血化散為靈氣,正在配合藥劑一點點修複這駭人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