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一整天,夏然才自昏迷中醒過來。醒來之時,正是華燈初上之際,夏然抬手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凝目看向窗外。
窗外,月亮正悄悄的爬上天際,自樹梢的縫隙間灑下一地的月華,淒美清涼。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夏然躲開宮婢女的服侍,自顧自的披上衣裳,下床穿上鞋子。
那婢女無奈,隻能收回手站在一邊,聽見夏然的話恭敬道:“回主子的話,如今正是戌時。”
“都說了別叫我主子,唉,算了,隨便你吧。”夏然頭疼的糾正了婢女一句,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主子贖罪,奴婢……奴婢……”
那婢女以為自己的話惹了夏然不快,急忙跪下認錯。
“行了,起來吧。”夏然擺了擺手,正要出門卻聽見那婢女急忙道:“主子要出門嗎?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您已經昏睡了一整天,奴婢早已經吩咐廚房做了些吃食在小爐子上溫著,就等著主子醒來便能吃到熱乎的東西。”
夏然剛剛踏出房門的腳步驀然一頓,她昏睡了一整天?那蕭月白的傷勢現在如何了?她昨天隻是將他體內的瘀血逼了出來,若想徹底好起來,還得施以針灸才能徹底的好起來。
“這兩天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夏然回身在桌子邊坐下,看著那婢女忙忙碌碌的將食物自門外端進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回主子,這兩日奴婢都是在別的地方幫忙的,是月兒姑娘一直在照顧您。今日裏,月兒姑娘說是有些事情便讓奴婢回來伺候。”婢女將食物放在夏然手邊,又舀出一碗粥放在夏然麵前,這才恭敬回話。
“嗯。”夏然應了一句,便細細喝著碗裏的粥,隨後便躺下休息。一夜悄無聲息的過去,翌日一早,夏然早早醒了吃過早膳便朝著蕭月白的房間走去。
蕭月白房間裏,承子兌早早的便在了,此時正皺著眉頭看著蕭月白的情況。蕭月白的情況有點奇怪,表麵看起來已經無甚大礙,隻要修養兩日便可。可通過脈相,卻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塞在他的全身經絡裏,可他卻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做,才能疏通他的經脈。
正想著便聽房門傳來咯吱一聲,轉頭看過去,就見夏然蒼白著臉色自門外進來。
“怎麼不好好休息,過來做什麼?”承子兌眉頭皺起,很是不理解夏然自己身體已經虛弱異常,卻還是拖著病體到處跑。
夏然笑了笑,將房門掩上走到蕭月白跟前,伸出手指搭在蕭月白的手腕上。許久才微微一笑,果然,她的猜測沒錯,還得再施以針灸他的經脈才能徹底疏通。
“你也看出問題了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夏然自顧拿出銀針,便打算替蕭月白施針。卻在這時,一隻大手自她手裏奪過銀針,夏然見此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你這是做什麼?你也知道他得在施針才能徹底好轉。”
承子兌將銀針收在自己懷裏,瞧向一臉氣急敗壞的夏然。
“我自然知道,隻是你自己的身子你就不在意了嗎?你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嗎?”承子兌瞥了夏然一眼,那一眼裏竟然有一絲淡淡的嫌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