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了自己的最好的衣服,也就是他們初見之時,自己所穿的那一身,隻是,此時的她,身形消瘦,幾乎都是撐不起了這一身的衣服。
鏡子裏麵,是她這一張蒼老也是難看的臉,可是她不是堅信,他一定可以認出來她,他也一定會娶她。
當是她跑過去之時,卻是發現那個男人正扶著一個嬌美的女子,而女子的懷中抱著一個粉雕玉琢般的麟餓……
她站在那裏,目裏含淚,卻仍是不發一言的看著他。
“你看,這是我們這裏最常見的草,怎麼的卻是突然長出了花了?”
男人對著自己的愛妻說道,然後摘下了一朵,別在了愛妻的發間。
“我還從不知道,這草還是會開花的?”
他的唇角帶著淺笑,他的眉目仍是清俊,他的眼裏全然都是自己的嬌妻,卻是已然忘記了,原來還有一個女子,在等他歸來,等他娶她。
如果草能夠開出來花。
女人就這樣目送著他們相攜著離開,那是一生的信念,也是一生的承諾,可是卻不再是給她。
後來女人種一輩子的相思花,直到她死,直到她的血肉化成塵土,直了的靈魂成為了這種花。
都說負心的多是男子,所以男人才可以三妻四妾,才可以三心二意,可是女子卻是必須要從一而而終。
這世間到底多少的男子,可以心中隻住一人,一生隻有她,一心也隻有她。
她再是掐了一些小花朵,放在自己的掌心裏,似乎花朵間這些細細的紋路,真的成了一個女人身上的血肉,她用著自己的心血澆灌起了這些,可是最後花開了,人卻是沒有回來。
而她等的那個男人,早在離開的她的那一天,死了。
回來的是他的軀體,離開的卻是他的魂。
她鬆開了手,花瓣掉在了地上,留在她鼻息之間的,仍是這些紫色的小花,淺淺的香味,帶著獨有的清雅,仍是不華貴,仍是不名貴。
隻餘了這些淡淡的香味,卻又是獨特的念舊。
當是沈清辭回來之時,手中捧了大把的花束,而身後的兩隻狗子還是跟著她的身後,它們到是長大了一些,也是知道保護主人了。
“這些花快要開敗了,”沈清辭先是去淨了手,然後將上麵的花一朵一朵的摘了下來,然後放在了一個小壇子裏麵,那場大火將這裏幾乎都是燒了一個精光,就連她做的那些相思花的頭油也都是燒沒了,可是好像有些奇怪,那些頭油是她用小瓷瓶裝起來的,應該是火燒不壞的,可卻是沒有人見過,也有可能被壓成了碎片了吧。
就是可惜了那好頭油,她做的挺多的,估計都是夠俊王妃同姐姐用上了一年左右了,她自己不是喜歡用,因為再好的香,到了她這裏,都是會被她身上的隱香變成無香,所以有沒有對她而言,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而從現在開始做的話,也是真的做不了幾瓶,那些花都是要開敗了。
白梅幫著沈清辭將這些花一朵一朵的掐了,她拿起了一朵,放在自己的眼前,“是開的沒有以前好了,也是難怪的,天兒都是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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