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一次,這一位消了氣,那便是好,還能留的這小子一命,可若是他非得要謝成軒的一條命去抵,那麼他也是沒有什麼可說。
烙衡慮把玩玩著手中的杯子,清裂的雙眼始終都是未有任何的波動。
他的視線落在地上那個,都是嚇成了爛泥般的人形東西,削薄的唇片也是跟著抿緊,再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如此的生硬,也是如此的固執。
謝成軒做了一個惡夢,他夢到了很多的惡鬼,這些惡鬼也是不時的咬著他身上的皮肉,也是咬的他苦不堪言,他在夢裏不時的尖叫,不時的想要逃跑,可是不管他怎麼跑,怎麼的掙紮,最後那些惡鬼還是一片一片的撕扯下了他身上的皮肉,而他也是血肉模糊,幾乎看不清楚了人形。
“啊……”
他猛然的尖叫著坐了起來,結果青天白日之下哪裏來的惡鬼,他不由擦了一下自己的頭上的冒出來的冷汗,這夢好像真的,真的他都是害怕了。
輕輕的,他抒出了一口氣,也是感覺自己的口有些渴。
小全子,給爺倒杯水,他向著外麵喊了一句,這也再是正常不過的事情,難不成,他養的奴才就是為了看的,而不是用來幹活的。
“小全子……”
他再是喊了一句。
結果還沒有人過來,這都是死到哪裏去了,人呢?
“小全子,”他的聲音再是大了一些。
結果嘩的一聲,一盆水從他的腦袋上麵澆了下來,也是將他澆到了一透心涼,瞬間的,他也是跟著的打了一下冷戰。
他水也是從他的頭發上不時的向下滴著,就連他的臉也是白了。
他回過頭,也是哆嗦著自己的嘴唇。
“叫誰小全子呢?”那個拿著水盆的人大著嗓門吼著,“記住了,”他用力將手中的水盆往地上一摔,“老子叫蘇全,不是什麼叫小全子。”
“起來練兵了,怎麼的,你還真的當自己大爺了?”說著,他一把揪起了還在了發愣著的謝成軒,也像是拎著一條小狗般,這抓起他的領子,就將他給拎了出去。
謝顧軒縮在了空中,也是傻呆呆的瞪著一雙眼睛,直到他見到了外麵的那些拿著弓箭的兵將,突然的兩眼一翻,也是昏了過去。
他不相信,他死也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他竟然被自己的老子給賣了,把他給賣到了兵營裏麵,讓他當兵,衝鋒陷陣,再是九死一生。
“嗷……”
他可是清西侯的世子啊,他可是未來的清西侯啊。
而到了這裏,誰還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是皇親國戚也好,販夫走卒也罷,是逃犯奴隸也是無所謂,到了這裏來,你就是隻是一個小卒子,軍令如山,讓你生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朔王府的一個小院裏麵,仍然掛著那一個充滿著童趣的落梅小院四個字,這裏並沒有種什麼梅花,隻有一棵百年的梨樹,現在已經是落花時節,可是明年開春之際,便又是一樹的清香,潔白似雪,如雪如霜。
30574/372786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