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長青他們本就要帶著她回京城,找墨飛醫治,這樣查不出來的病症,找墨飛是最為適合的。
隻是沒有想到,在他們準備出發的前一日,她卻是可以說話了,雖然聲音仍是沙啞,卻也真的可以說了,她回頭,看著裏麵放著那口大箱子,這裏麵放著的都是烙衡慮的東西,她帶不走他的人,可是卻是要帶走他的東西,他用過的杯子,蓋過的棉被,枕過的枕頭,以及翻過的書,如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可能她還會將那間宅子一並的搬回去。
這裏還餘有他的一些氣息,還有……
她拉過了一邊的被子,再是用自己的臉輕輕的蹭了蹭,他用過的被子,可是她再也見不到活著他了,她抱著被子,將妙妙抱在懷中,那一瞬間,心口疼痛幾欲死去。
她有時都在想,若是在洪水裏死去了也好,這樣就能見到了他了。
不管是天上人間,還是黃泉地獄,也總比這樣的看不到,觸不到,摸不著強。
活著不一定就是好的。
活著有時也是煎熬。
馬車一路都是向前趕著,他們幾站都是沒有停過,也是沒有住什麼的客棧,就連走路也都是抄的小路在走,他們仍是心有餘悸,也仍是在害怕著,所以非得萬分小心了不成。
而現在公子不在了,他們凡事都是不能輕舉亡動,否則萬一招來的禍事,乞不是辜負了公子將夫人托付給他們的重任。
馬車一連走了一月左右,所有人都是風塵仆仆,身上的衣服幾乎一彈好像都是可以彈的出來灰塵。
而他們將馬車一路行駛進了朔王府之內。
“夫人,要告訴他們嗎?”
長更問著沈清辭,他們,是衛國公府的人還有俊王府的人。
“先不要了。”
沈清辭輕輕撫著懷中的妙妙,“你們去知會一下他們,說我沒事便成,我想自己安靜幾日。”說著,她便抱起了妙妙,走進了自己的屋子之內。
更甚至,就連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入夜,沈清容才是到了衛國公府之內。
“父親,阿凝她……”
沈清容迫切的想要知道妹妹的情況,這一次妹妹失蹤,讓她差一些以為妹妹不在了,幾乎整個人都是崩潰了,父親更是老了十幾歲,有近乎一月未出過門,也是未上過朝了。
“先且不要了,”沈定山歎了一聲,“她現在不好受,讓她安靜安靜吧。”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那孩子的心若是硬,便是如石頭一般,冷心冷血,可若是軟,卻又是同如紙片一般單薄,稍有不甚,就可能破到無法修補。
他們過去了,也是無計無事,隻有等她想通,隻有等她走出過往。
他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能見到女兒。
可是他卻知道。
最少不是現在,最少不是在她的心難平之時。
“可是……”
沈清容還是擔心妹妹,她現在隻想見見妹妹,看看妙妹是不是好著的,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她這個妹妹怎麼的命運如此多災的,自小到大,都是沒有過過幾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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