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你一個。”

大廚十分大方的,從蒸籠裏麵拿出了一個都是如小孩子臉般大的饅頭,也是塞在了小二的手裏。

“謝謝牛大叔。”

小二連忙的拿了過來,迫不急待的也是咬了一口,而這一咬之下,果真的,就發現這饅頭的味道,確實是相當的好,才是蒸出來的,又鬆又軟又好吃的。

而他吃了這麼十幾年的饅頭,卻是沒有像是今天這一個好吃。

而他幾口就將饅頭吃完了,也是十分的滿足,這才是去到了那位客人的客房外麵。

伸出手敲了一下門。

“客官,你要的飯菜送來了。”

不久之後,門打開了,還是那麼一個瘦弱的姑娘,有些枯黃的臉,隻有一雙眼睛尚能看,卻又是沉靜似水,也是令人不敢多注意一眼。

沈清辭拿過了自己的飯,也是關上了門,她將手中的饅頭放在了桌上,然後也是跟著坐了下來。

她拿起了一個饅頭,就著一壺茶水便是吃了起來。

她的視線一直都是停在了外麵,哪怕是外麵什麼也是看不到,在這麼一間小小的客房當中,她能聽到的也隻有自己的呼吸之聲,餘下的,似是什麼也不曾多有。

不對,還有外麵打更的聲音。

她已經習慣了孤單,也是足可以忍耐得了孤單,可是埋在她心口上方的那一種疼痛,卻是這一輩子,也都是無法忘卻的。

哪怕隻是微微的一提,一想,一念。

便有可能痛徹心扉的疼痛。

有些疼不能習慣,有些疼,也不可能忘記。

“我會替你報仇的,”她再是咬了一口饅頭,那雙向來都是幽暗的黑眸當中,此時深沉的如同大海,卻也是翻湧著波濤的洪水。

恨在她的心中。

不死不休。

夜已融入到了整個天下,唯有樹枝上方一輪半月,仍是一半風華,一半清冷。

而在本地不遠處的一家五進的宅子之內,此時一名年輕的男子正在院中,他的麵色不是太好,卻也是在迎風而立,他抬頭望著枯枝之上的那一輪明白,唯有一雙眼睛之內,全然都是一片陰鬱之色。

“齊遠哥哥……”這時身後的傳來的聲音,讓他的身體莫名的僵了一下,而後回頭,便是月色走來的女子,而他的記憶中,似乎有著這麼一個人,也是與眼前之人,開始重疊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齊遠走了過去,也是拉住了她的手。

此時夜深風涼,莫要凍著的好。

“無事,隻是想你了。”

沈月殊輕撫著自己的臉,觸到的也是一片的滑膩柔嫩,當然這也隻是表相而已,而借著月色,當是入眼之內,便是這個男子幾乎都是比起女子都是要好的皮膚,還有他這張似笑非笑,卻又貴氣無比的清顏,不知為何,她的心中意是無端的起了一些羞愧之意。

她不由的再是摸起著自己的臉。

而在月色朦朧之下,是她一臉的扭曲。

沈清辭,你最好不要死,你就算是死了,我也會挖地三尺,將你從地下挖出來不可。

你毀了我的容貌,你也是毀了我的一生,我沈月殊發誓,我這一生一世,都不會放過於你。